“田将军!”
“廉将军!”
两个老人紧紧地把住了互相的臂膀。
即便是田单与廉颇,征战数十载,也从未有过近一个月里,近乎梦幻般的经历。
紧张、刺激、担心、焦躁、甚至是抑郁,几乎能想到的一切关于负面的情绪,都一一在这短短一个月中在两位老者的脑海中闪现着。
九死一生、命悬一线之事自不必多说。
无数次午夜梦回里,自己尚未求得魏国的援军,上党战场中的赵军主力便已经被秦军屠杀干净,昔日的同袍一个个曝尸荒野;
无数次午夜惊醒间,只是因为自己派出的大军稍稍晚了一步,生生被秦军抢占了一地,万千的努力付诸东流……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廉颇成功地在大军覆没前引来了魏国的援军,田单也瞅准了时机,在秦军发现前彻底地将四门关闭,而上将军也应该抵达了长平关。
一切也都向着有利于赵国的方向前进着。
两人互相把着臂膀,更无需多言,眼中的希冀已经将一切说明。其中滋味,更甚那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的惊喜,那是独属于军人之间的战场情谊,非历经生死不可得也。
“如今之情势如何?”刚刚摆脱生死大劫的廉颇没有说起此行的艰难险阻,反而第一句话便问起了如今战场的情势。
田单自然不会瞒他,正好赵括此时尚且未联系上,有廉颇将军在此商议一番,也可为其稍稍查缺补漏。
“目前我大粮山中十万大军已经拿下了丹水东岸全境、西岸壁垒以及界牌领。”田单将廉颇拉至沙盘之前,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杆指挥棒,随即便在沙盘上笔划道:“按照计划,上将军那边应该已经夺取了光狼城,而北面,则有许历将军率其残部并百里石长城防线守军驻守。另外上将军所部也应该抵达长平关矣。”
“如此一来,上党四门已关,便如吾等当日故关之中所设想的一般,秦军已成瓮中之鳖矣。”田单很是开心地说道。
闻言的廉颇心情也是高兴不已,但显然这份高兴之中还有一丝丝的忧虑。
随即廉颇继续问道:“如今四门之兵力配置如何?”
田单显然也是看出了廉颇心中似乎还有这些许的疑虑,只是田单只以为廉颇是对于兵力布置还存在着担心,当即又在沙盘上指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