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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夕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扭头望去,发现窗外阳光明媚,光线洒落而下,其中隐约有尘土飞扬,显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他从稍远处收回视线,看到一道魁梧身影,身披漆黑将甲,坐在旁边,身体上下颤动。
背对林夕的李玉堂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愤怒,“饭桶,一群饭桶,要不是你们耽误时间,说不定殿下早就醒了…”
林夕转头看去,发现挨骂的是数十名武将,一群三四十岁的汉子,愣是不敢吱声。
就在这时,一名武将抬起了头,与林夕四目相对。
林夕看到那人神色激动,浑身颤抖,随后咧嘴哈哈大笑,那表情比自己死而复生都还要兴奋。
那名偏将指着林夕,激动道,“他醒了,大将军,殿下他醒了,哈哈…”
众将领纷纷抬头,齐刷刷的看向林夕,神色和那人同样激动,其中最激动的还要属那司浩,那眼神,仿佛看到了再生父母。
李玉堂也转头看去,看到睁开眼睛的林夕,神色比那司浩还要激动,“殿下,您终于醒了。”
林夕从床上做起身子,开口问道,“您是?”
李玉堂咧嘴一笑,“殿下,我是静州总兵李玉堂。”
林夕点了点头,身为南疆世子,各州总兵他大多都知道姓名,因此对于李玉堂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而且从众人的神色,他并不难猜出,应该是李玉堂等人救下了自己,他看向李玉堂,神色真挚,“林夕多谢李将军救命之恩。”
李玉堂收起脸上笑容,正色道,“殿下不用放在心上,在下恰好路过,看见殿下中毒,刚好手中有颗解毒丹,便帮殿下解了毒。”
林夕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事情绝不是李玉堂说的那么简单,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出事他恰好路过,又恰好带着解毒丹,解了自己身上剧毒。
而且方才救助自己的金色雾气,分明是某种至宝,怎么会是寻常解毒丹那么简单。
只是李玉堂不说,他也不想点破,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份恩情,大恩不言谢,记在心里便好。
况且以他目前的处境来说,的确无以为报。
李玉堂点了点头,不再寒暄。
沉吟片刻后,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殿下为何会在柯府,又为何会身中剧毒,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林夕将自己在应山驿站的经历如实说了出来,犹豫了片刻,又将自己猜测戈阳极有可能要有大动作的猜想,以及自己来静州城的目的说了出来。
“当真!”
李玉堂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林夕点了点头,“亲眼所见。”
“这帮畜生!”李玉堂面皮抽动,脸上那道刀疤像是一条巨大蜈蚣一般,不停蠕动。
他身前那些武将也是瞳孔一缩,手中军刀被他们死死攥住,眼中满是杀气,“该死的戈阳畜生!”
作为军中将领,他们远比林夕要了解戈阳人。
他们知道,这正是那些戈阳士兵的性子,手段残忍,灭绝人性,想着林夕描述的那些惨状,他们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攥住,极为难受。
李玉堂神色一肃,“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即排查静州境内所有驿站,然后知会各州总兵,派兵驰援通州边境,戈阳必然要有大动作。”
林夕转头望着李玉堂,没说话。
眼前这个老将军,参军足有五十年,其一生战功卓越,令人骇然。
曾经他爹和他说过,若非李玉堂一生眷恋家乡,不肯离开静州,那么他的位置就绝不会只是一个静州总兵,甚至那西部三州总兵的位子,他都有资格争一争。
只可惜这位老将军,死活不肯离开静州,到别地就职,就连他的军功,也全被他换成了资源,给手下兵卒修炼所用。
因此,这个军功卓越的老将军,对于沙场,远比林夕要了解的透彻,这无关身份。
李玉堂神色凝重,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司浩,你立即领兵排查境内所有驿站,若发现戈阳细作,就地格杀,注意留活口。”
“是。”那名叫司浩的将领领命离去,身上盔甲铿锵作响,仿佛这一道命令,扫去了之前心中的所有郁闷。
其余将领眼中隐隐有些羡慕,这可是不小的军功,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是大将军给予司浩的补偿。
李玉堂安排好此事后,又坐起下来,“那殿下为何会在柯府深中剧毒,莫非?”
他的神色有些不确定。
林夕想了想,便把自己来到柯府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萧然和他说的那些,被他隐瞒了下来。
有些事,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他觉得,对于李堰离开通州,以及林川借助戈阳人之手,想要血祭通、静两州,迎接神灵的事情,待会儿和李玉堂一个人说就好了。
听完林夕的话,李玉堂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脸上刀疤不断蠕动,似乎在消化柯奕勾结戈阳人这个消息,又似乎在为那些死者愤愤不平。
他身前的那些将领,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纷纷张大了嘴巴,久久不曾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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