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三天的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粮草物资都准备好了吗?新招来的人不用练练兵吗?还有我们是去打仗,不是去游玩,带那么多书做什么呀?”
也不怪卢思俏这般去想,换成其它人,怕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之前卢思俏还真的以为苏石是想找辽人报仇,这她才留了下来。可是现在一看,怎么感觉都像是闹着玩呢。
怕别是苏石只是一时咽不下这口气,才在冲动之下做出了这个决定。跟着他出了京城没多久就会回返了吧。
“哦,东西都准备着呢。练兵可以路上练,至于带那么多书,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也说了不用带,可是灵儿不听呀,我能如何?要不你去劝劝?”苏石笑呵呵的回问着。
“哼!”
任脾气再好,卢思俏也是有些郁闷了。她认为苏石根本就是不懂兵,和他说了也是白说。这便转身就走,想着反正自已就在他身边呆一年,一年之期到了之后自已离开就是。
看着卢思俏竟然似是有些生气了,苏石不急反喜的笑了起来。
生气好呀,这说明是关心自已的。若是一直无动于衷,那才不是什么好现像。
三天,在外人的关注之下,苏家军招兵三千人。
凡是被招入之人,当场就给钱十贯,说是什么见面礼,这就直接花去了三万贯。跟着在第四天一早的时候,苏府之外就留了足足五十辆骡马车,座着轮椅的苏石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斜板上上车,队伍浩荡的直向北面封丘门而去。
苏石真的走了。
说三天就三天。
苏家军出发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这其中有着密谍司的暗探,还有一些权贵派出的人。而当他们看到这支队伍虽然看似浩荡,但跟随之人高矮不一,所持兵器也是不同,甚至有的拿着一根木棍就随队而走的时候,不少人差点就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这是出征的大军吗?
怎么看,都像是一群老农要去下田耕地呢?
指着这样的队伍,能打败辽人?开玩笑呢吧。
所有人,这一刻心中都生出了同样的想法,通直郎苏天佑就是在开玩笑,他或许原本就是去游玩的,而不是真的去打仗。或许用不了几天,他感觉到没意思,感觉到累了,他就会回来吧。
若是回来的早,还能赶上过年呢。
赵从贽的管家也在队伍之中,看到苏石确实是走了,这便连忙回去禀报了老爷。赵从贽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能回京要承苏石的情,可是他还不想出力,现在人终于走了,他倒不用着急面对了。
最好,最好苏石可以被辽人给杀了,这样就是一了百了了。
所有小看苏石的人,却都不知道,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外加自行车队伍正日伏夜出,由上仓山直奔北面而来。
但凡他们所过之处,群鸟惊飞,山中野兽退避三舍。
队伍出发了,出得了汴梁城之后便沿着官道向着相州而去。
按着苏石的意思,沿途路线就是相州、大名府、刑州、真定府,这样就到了宋辽边境,那个时候就是他寻机出击,找辽人麻烦同时也是大练兵的时候了。
汴梁城中,并没有因为苏石的离开而有任何的改变,大家应该做什么还是在做什么。
眼看着就将过年了,京城之内繁华依旧。
而就在庆历四年的钟声即将响起的时候,似乎要被人遗忘的通直郎那里传来了消息,第一批五百人回返到了汴梁城。
这五百多人都是跟着苏石一起出京而去的,可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便折返了回来。据跟随的密谍司所报,他们是因为吃不了苦,甚至不少人脚底都磨破了,没有新鞋换,这才不得不撤了回来。
这个消息一出,无人感觉到惊讶。有的仅仅只是相视一笑罢了。
大家原本就对苏石没有抱什么希望,这些人回来才是正常。且怕是不久之后,苏石也应该带着大队回来了吧。
......
大名府与刑州之间的官道上,一列列骡马车正在这里休息。
天渐渐黑了下来,寒风呼啸,上百个篝火架设了起来,带给周边人以一种温暖的感觉。
从京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原本气势十足,信誓旦旦的苏家军,现在给人一种颇为狼狈的感觉。
篝火之旁,不少汉子的脸上也早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浑浑噩噩,似是不知去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