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蜀浊城的城北,一批新入驻的军队开始进了城,经过长时间的奔袭,他们现在的行军速度已经变得极其的缓慢,不要说是马了,就连那骑在马背上的人都因为一路颠簸而变得极其的疲劳,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好在是进了城,其实倒也不是说会有可能遭到伏击,毕竟他们现在本来就在楚州的地界,如果真的因此遭到伏击的话,那才真的是奇了怪了,不过也只是打一个比方而已,毕竟这种极其耗费心神的行军,在很多时候反而是得不偿失的……
而在此时的城北,身为白擎副手的褚驭,此时就立足在蜀浊城的城北城楼之下,此时他已经是身负着重甲,表情可以说是极其的严肃,虽然说座下统领着的白马老营本身就有着一堆桀骜不驯的人,但是虽然他还是有着统领的身份,甚至在这新建的蜀浊城之中,自身的官职还上升了一个档次,可是其实在面对楚州这群厮杀心极重的家伙时,多少还是有点把握不住,这种感觉就像是刚刚要来降伏一匹性质极劣的烈马,这已经完全不是靠着那点手段就能够做到的事情,要知道对于这些家伙来说,他们的眼中从来都是只靠战功说话,跟他们讲什么门面上的虚职,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头顶着一个虚职谁又不会呢?如果能够自封的话,那么谁的官职会低?
此时的褚驭脸色并不太好看,因为这些新入城的骑兵按理来说都是归他管的,而且这些人心里也十分的清楚,自己的顶头上司究竟是谁,可是这些小子从入城的第一个人起,就从来没有一个人转身朝向他这边看过任何一眼,仿佛就把他完全当空气一样,从这一点上他褚驭,心中的怨气可以说是积攒到了极点,只不过在现如今这种状况下,他又不好过多的发泄,这也就成了自己心中所积攒的郁闷……
等到这些骑兵全部进了城之后,此时的褚驭才慢慢的正了正自己的身形,就这么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他们集结完毕,可以看的出来,他们现如今的样子已经是十分的疲惫了,毕竟长途奔袭所换来的代价还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怎么招也不可能顺着他们的意思来,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讲,在面对自己手底下的那群骑卒之时,他也从来都没有过半点的心软和手软,这些人只是暂时成为自己的兵,自己又怎么可能善待他们?
“才赶了多久的路,就累成这副狗样,你们难道都是吃狗屎长的吗?身子骨这么弱,还来当什么兵,上战场给人家当功勋不成刷了不成?”
褚驭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的黑,就连说话的方式也极其的刻薄,开口的那几句话,可以说没一句能听得进耳的,但是这也发现他自己心里的不满,也算是给了这群人一个下马威。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究竟有多少人惧怕他,其实他自己心里还是心知肚明的,眼前的这群家伙怎么说也是刀尖舔血的人,对于这不痛不痒的三言两语,顶多也只是嗤之以鼻而已,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去当真。
再者说了,自己究竟有多少实力,他们都还没有见识过,又怎么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被吓到?
只不过即便知道这样子的状况,褚驭也依然是再度开口说道:“既然脑袋都这么不值钱,就别想着到时候能给敌人谋多大的福利,我想你们自己心里都应该清楚,自己来这里究竟是为了干什么,而不是我一口一口的全都教给你们,那样不仅你们记不住而且还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哪怕是褚驭,把话说到这份上,下边的那些人依然是心不在焉,有许多的人甚至是东张西望的,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把褚驭这位所谓的新任统领给放在眼里。
再怎么说他们原先也是登先营的人,只要是还是原来那个统领管制的话,可能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但是凭什么给他们换人?既然对将军发泄不了怨恨和愤懑,那就只好把气全都撒在这位新来的身上了。
对此他们可并没有任何的愧疚,毕竟对于他们来讲,在楚州本来就讲究实力至上,怎么着也得替他们登先营挣来门面再说,这些才是最基础的东西,也是在其他营的面前才能抬得起头来的最主要的玩意。
其实来这里之前,白擎也早就已经是嘱咐过自己了,这群人究竟有多么的桀骜不驯,光是看他们的将领,就能够感受出一二,虽然说淮齐,手底下的那些将领还没有到达这种程度,但其实骨子里所刻下的骄傲是一点都不少的,早就已经亲身体会过的白擎自然是十分的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对褚驭送出这样子的劝告。
面对着这么一帮表面上同仇敌忾,其实早就已经是军心涣散的家伙,褚驭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现如今没什么功劳的,自己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该表明的态度自己也早就已经表明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的循循善诱,该怎么做也只好自己斟酌着一步步慢慢来,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哪怕出半点和差错也不行。
“各自回营去吧,后面如果真的有什么通知的话,我会再去安排你们训练,你们自己先做好准备,到时候我可不会给你们时间休息。”褚驭的表情极其冷漠的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之后,这群人才自顾自的散去,只不过队形也是十分的整齐,根本就没有半点散乱的模样。
褚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真不好带啊,只能够自己一步步看着来了,不过只要应对得好的话,他自己心里还是十分的清楚,这只骑军的战斗力绝对是无比拔尖的,淮齐手底下的士卒确实是有着嚣张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