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小子也不是没有下注,我来做庄的话,你的赌注还是太小了些,如果没有叔父我这么一个事先安排,你又如何会去接下淮齐的这么一个提议呢?”
面对着李玄机的再一次疑问,淮齐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扪心自问的话,自己确实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换作是之前的自己,还是会说上一句偏安一隅有什么不好?大不了就是平分天下而已。
李渠有些汗颜,自然也没有回答李玄机这么一个问题,而李玄机也在这个时候再次指出来:“其实你提拔那个姓莫的小子确实是一件对事,而且那小子也不是没有实力的人,如果最后能够起来的话,确实是能够拿回来制衡庙堂之上的那群宗室之人,这一点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点,外臣很多时候其实是要比家臣还要好用。”
听了李玄机这句话之后,李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默默的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被挑明了之后,这种心思反而更加的明显,而且就像是看的更透了一般。
“可是如果这么说的话,付出的时间成本和人力成本还是太高了,毕竟既要有战事发生,而且又得能够全身而退,到时候又如何能够保证他不起异心?这些都是极其费劲心力的事情……”李渠根本就不在意李玄机就在自己的面前,直接了当的便将自己心里最直接的想法说出来。
后者听了这句话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一位帝王在面对事情的本质上不会说的如此的直白,毕竟最绕不开的还是心中的那些雾霾,李玄机最担心的还是他习惯了依靠自己,显然在这种时候这种类似于条件反射的习惯又再一次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的李玄机并没有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反而像是卖了一个关子说道:“很多事情其实需要靠你自己去想,做皇帝的又有哪个不心累的?更别说培养一个所谓的权臣,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信任得过的而已,平日里与卫赋丁洋等人相处,难道你就真的露出了破绽和马脚不成?这些也全都说不定,否则人家也就不可能像如今朝堂之上那般恭维了,再怎么说这群家伙都是有傲骨的人。”
李玄机说到这的时候,语气明显顿了顿,很显然对于这些事情来讲他也十分的烦心,甚至是不想再多说几句。
“想要把事情办明白的话,说白了你还是需要靠着自己的本心来,如果自己的阵脚一旦乱了的话,那么能够做好的事情就更少了,更别提自己能够将这些烦心事一一捋顺。”
李渠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白了说了这么多所谓的要点,最终其实还是绕道了心境的问题上,他自己也明白其实现在自己的心境确实出了些问题,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想要拨乱反正呢?只不过也得真的有这么一个机会,很显然现在时机并不妥当。
李渠摆了摆手,自己单方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而后语风一转,便开口说了另一个方面的事情,但其实也没绕多远。
“如今青州的形式极其的复杂,到时候我准备将祁羽手中的兵力全部南下,如果他敢不从的话,也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他宰了,毕竟朝堂之上并不需要留着绣花瓶吃干饭一样的废物。”
李玄机点了点头,明显是赞同他有着这样子的决心,但是李渠自己再斟酌了一下,又是摇了摇头:“事情还是有些不太妥当,如果真这么干的话,估计幽州也会出现大乱,到时候虎视眈眈的高秧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就很难能够猜测的出来。”
李玄机哼哼一笑道:“哪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他最多会做的也就是东出扑灭幽州而已,没有想的那么的复杂。”
“那么这么一来的话,青州那边估计也会被牵连了……”李渠语气有些迟疑,毕竟这些都是摆在门面上的事情,正和他所计划的多少有些相差甚远。
李玄机最终还是呼了一口气,对着李渠说道:“那个叫莫倾城的还是把他喊回来吧,树立足够多的威信就够了,这种人还是当一个内臣比较好,而且其实在计划之中,环环相扣之下,青州也只是一块诱人的肥肉而已。”
“叔父的意思是说,想要用青州来做请君入瓮的诱饵?那这样一来代价未免还是太大了吧?青州又不是多么贫瘠的一亩三分地,真要丢出去的话,对于您来说不反倒是一种变相削弱吗?”李渠十分不解的说道。
李玄机摇了摇头:“该舍弃的东西在关键时刻还是要丢掉,能够占据更有力的形势,那边要给对手一种可乘之机的感觉,这一点你自己心里一定要记住,而且以后不管在面对什么情况的时候,也一定要告诫自己要退到局面之外来审时度势,这才是一名真正能够掌控大权之人。”
李渠轻轻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他自己心里都清楚,但是说和做是两码事情,很多时候在分清楚一件事情之前,总得先了解它的始末,看的足够远的话,也得知道自己脚下究竟站的是什么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