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城出去便是一条山路,前边其实还算是平坦,但走出去不到一里远后,就开始变成了一道弯弯绕绕,地形谈不上有多好,但对于这座城池来讲,在战乱之时倒也是得天独厚的好处。
而且经过这儿的话,沿途官道上的驿站也多,南边的渡口也不少,陆路与水路都走的通的情况之下,自然是十分吃香的一件事情。
这也是这几家商行可以飞速兴起的原因,说句实在话,其实扬州如今大部分的钱财利润,那都是这三家商行在周转,这一年究竟能够给国库和百姓舔多少银两钱财,那都得靠他们的脑子来转动。
在其他地方或许还可以骂上一句贱商不过尔尔,或许还会有人从旁附和着,但如果敢在扬州这地界上说三道四,给这些商客泼脏水,那绝对是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挨了打想要去报官,估计衙门那边也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仅是百姓,就是这些地方府邸,都把他们当成衣食父母,毕竟关税收得多,一年到头的赋税也好交代明白,不用去为钱发愁,那自然是无比的轻松。
话又说回来,经过尾随的一小段时间,也算是到了一条山道的折弯之处,再往前边走的话,那就需要转弯了。
岑曦和黄莺一直就跟在那男人的后边,可是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反倒是显得十分的老实安生,和普通赶路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岑曦对着黄莺小声地问道:“会不会是你真的看错了?或许他是给人摘掉后背上的什么东西呢?”
黄莺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子没有错啊,只不过如果是寻常人,谁会在自己的背后贴符纸呀?而且他撕下来或是重新贴回去,不应该也要和其他人说一声吗?”
“再说了,我看见他离手之后,那张符纸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就跟变戏法一样离谱,我绝对没有看错的可能,我就是怀疑他身上绝对有什么秘密。”
岑曦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确实是十分的可疑,不过就在她刚要回头之时,黄莺却是立马拽了她一下,前边的男人也是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岑……岑曦姐,那人消失不见了!”
凭空消失!!!
这下子就坐实了黄莺的说法了,岑曦眉头一皱,立马就联想到了林砚要去办的事情,会不会就和这个人有所关系?如果说早上袭击他们两个的正是这个人的话,那估计他们今天一整天也在被跟踪了。
当然这也只是她这一瞬间的猜测而已,至于这两人究竟有没有什么关联,她现在还是不敢胡乱下定论,唯一可以明白的一件事那就是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黄莺拉着岑曦就往前边跑去,速度那就一个快,就生怕慢说一步会遗漏了什么蛛丝马迹一般,岑曦也是没有办法的往前跟着而去,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其实说到底她还是不大想现在掺和着,毕竟这样子很容易会添乱,而且她和黄莺也就只会那点三脚猫功夫,最好的办法还是回到商行之中,等林砚回来再好好商讨一番,看能否对症下药而现在这样子什么都不清楚就鲁莽行事,确实不大着道了点。
但这也没有办法,她确实是不想这样子,但身边黄莺这个好动心极强小姑娘在,却也是一件极无奈的事情。
岑曦的心底还是有一股浓浓的不安,她立马站在了原地拉住了黄莺的手,而后对着她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先回去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这话让黄莺有点疑惑:“老爹他不是出去办他自己的事情了吗?这种小事情他可没有时间管,真要是跟他说的话,估计我又得挨上一顿痛骂了,哦不对不对,不是估计是一定。”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黄女侠我来解决就好啦,惩恶扬善是吾辈每一个人都应该牢记在心的事情。”
这话虽然说得无比的热血慷慨,但却是让岑曦不由得一阵头大,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居然比男孩还要向往江湖热血,难道江湖儿女混迹的都这么深的吗?
岑曦轻声开口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能够掌握这条线索已经是很重要的事情,为今之计还是得想着回到商行,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父亲,这个人很有可能与他们调查的事情有关联,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难以脱身,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黄莺沉吟了一下子,在脑子里经历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这才把自己说服,毕竟这么回去功劳确实小了许多,但如果真像岑曦姐说的那样子,但自己还是能够被爹爹夸的,还算小赚。
黄莺立马拉起岑曦的手,而后笑容灿烂地说道:“那岑曦姐我们赶紧回去,这件事情可耽误不得,如果要是误了时间,那功劳可就没有啦。”
岑曦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她说的话这小姑娘算是听进去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不用真的以身犯险,也不用给林砚他们带来不必要的负担。
黄莺又一次拉起了岑曦的手,刚想要往回跑的时候,岑曦立马将她重新拽了回来,眼角微微有些冷峻。
黄莺有些不明就里,看了岑曦一眼后便问道:“怎么啦岑曦姐?”
岑曦眼神微眯着说道:“有人。”
黄莺咕囔着说道:“没有人啊岑曦姐,你是不是说胡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