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如此窥探,但林砚还是不敢太对逾越这条底线,黄家商行那位气运境的老人此时绝对也在干这事,但林砚心里很清楚,那老者绝对差觉得到,说句不好听的,就怕他什么时候出手了。
只不过现在显然还没到那种地步,也很有可能是老者的脾气使然,但无论如何都有这种可能,黄樾心底所预料的实力,还是与老者真实的实力差的太远了。
但其实林砚并没有说出口来,如今只要见到了赵月庆,什么都好说。
几人就在外边这么僵持不下,而老者在等一会儿之后,也是拿起锄头,自顾自的到了旁边的菜地里锄起了土来。
这下子就变成林砚几人在那干等了,只不过黄樾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是自己有愧于人家,只能说多等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林砚捏起了一旁的一株狗尾巴草,拿在手中有些失神,而此时的黄樾却也是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轻声的问道:“林兄弟,早上你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林砚甩了甩狗尾巴草,打趣道:“我说是你想过来给我一巴掌,你信吗?”
“什么我给你一巴掌?都这个时候来,林兄弟你就别跟老哥我开玩笑了。”
黄樾有些不知所然,垮着一张老脸,十分无奈的对着林砚说道。
林砚也就没再跟他开玩笑,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有人冒充你,想来跟我领教领教,甚至给我放下一些狠话,目的就是不想让我插手这件事情。”
黄樾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很显然他是被绕进去了,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讲,黄家商行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理应受到别人更多的忌惮,再怎么说也是来警告他这个“一家之主”才对吧?难不成会点不多的符箓手段,加上自身的那些功底,这小子的威胁就真比自己这“一大家子”高了?
可是他哪里又知道,此时的林砚正立足于造化境之上,实力根本就不容小觑,符箓之道是一回事,关键如果太多这样子的人插手的话,变故还是太大了。
“没有为什么,估计是想挑软柿子捏,或者是提前解决一些入局的人吧,毕竟这就跟下棋一样,有时候局面太散太乱,反而不太好收尾。”林砚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其实这也算是那是躲在暗处之人的安排,虽然林砚隐约约猜到这些,但他还是不敢一言断定,所以也就回答的含糊其辞,大致地向黄樾给出了这么一个方向。
“这家伙的思维还真是缜密啊!不过你觉得有没有真的可能是她?”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黄樾一边看了一眼锄地的老者,一边声音压的极低极低,可以说已经听不太清楚了,但因为脸颊靠着林砚非常的近,自然是被后者尽收耳底。
只不过听到这个猜测之后,林砚十分果断的摇了摇头,同样轻声开口道:“仔细一想就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是她,如果她真有这种心思的话,让那老者直接出手不就好了,更加简单甚至是一了百了。”
黄樾很显然是不太认同林砚这句话,对于他来讲显得太过眼界狭隘了,于是便轻笑着问道:“林兄弟啊,不要说老哥我唬你,你知道那位随行的老者是什么实力吗?在这四郡之中,他说的话至少能够摆平大部分的事情,你是外乡人不太懂,但是只要是在扬州这地界混的,基本上很少有人不认识他,特别是像你这种混江湖的。”
“你可懂这种规矩?”
林砚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没有再说些什么,那位老者绝对深不可测,性子也绝不像是那种会受德义束缚的人,如果赵月庆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估计早就硬砸黄家商行的牌匾了。
但只要他没有这么做,那赵月庆就绝对不可能有怀疑,毕竟她现在还带着孩子,而且那座大阵的根源,可是靠着杨家的气数维持,单单是这一点就让人十分可疑了,除非她赵月庆根本就不是杨询的妻子,甚至是对自己的丈夫怀恨在心,或者是杨询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赵月庆的根底确实十分的清白,可以说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待字闺中那么多年,哪里学来的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一个木桶,木桶里面装着几件还未捣洗的衣物,见到门口这阵仗,多少是打心底被吓了一跳。
黄樾和黄家商行的那位老人,此时都是把视线给到了正在锄地的老者,算是征求其意见,等到老者微微地点了点头之后,黄樾这才领着林砚慢步地赶了上去。
而老者此时却是假装扛着锄头,慢悠悠地来到了门口处,蹲坐在那儿敲着锄片,但其实林砚的心里十分清楚,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如果现在黄樾或自己身上的气息稍稍一不对劲,估计就会当场挨上老者一拳。
在见到了赵月庆之后,就连林砚也有些惊讶她的年轻,他原本还以为怎么着也得而立之年,现在估摸着也就差不多二十出头出不了多少。
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便守了活寡,这个世上的苦难实在是不讲道理……
还没等黄樾说话,赵月庆便率先开口说道:“您就是商行的黄老爷吗?”
黄樾有些愣了愣,她明显不太清楚这女子为何能够猜到是自己,不过还是点头应答道:“姑娘,正是。”
赵月庆眼眶突然变得红润起来,略带着点哭腔说道:“我就知道黄老爷一定会为我夫君的死主持公道的,他为山行苦拼了这么些年,却落得一个如此下场……”
“黄老爷是惩治了那些杀害我夫君的人了吗?哪怕是尸体,也务必让我砍的一眼!”
女子的眼神显得异常的决绝,痛苦与恨意交杂的眼神,让一旁的林砚也不由得心生出点点怜悯,只不过最后还是被自己克制了下来。
黄樾被这么一问后,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太好看,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如实说道:“赵姑娘这倒没有,不是咱们商行没有重视这件事情,而是那给杨询下毒的家伙,早就已经被马车撞死了,他们富贾出身,开枝散叶的一大家子也一同被官府抄了家,一切都是那么赶趟和凑巧,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林砚听着这话,表情也显得有些呆滞,居然还有着这样子的内幕,不过稍加思索了一番之后,他心里也便有了一个底,估计这些事情都和那位老者脱不了干系,冤有头债有主,这么说来他还算是一位明事理的人。
不过赵月庆却是有些被这话说得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就轻声地开口说道:“事情的始末我也不曾知晓,夫君究竟是怎么死的对于我来说都还是个耳听虚妄的迷,其实黄老爷没有必要骗小女子我,这个世界上又哪里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