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坐在高椅欠身行礼,然后便继续讲了起来:
“要说那十八里堡割头人,天生便有异象,头生双角眼为重瞳,双目开合间有雷光闪烁,端的是惊人无比!”
“且说那日他去了快活林,故意把娇俏老板娘扔进了大酒缸……”
“……”
柴天诺听的脸皮子直跳,彼其娘之,原来这说书先生说的竟是自己。
可那头上生角还有快活林是怎么回事,听着咋那么像武二郎干的事?
“少爷,你这个十八里堡割头人,比人家那个差远了。”
柴蛮儿听得兴起,忍不住拽了拽柴天诺的胳膊。
“呵呵呵,接着听,看看还有啥说道。”
又听了盏茶功夫,柴天诺直接翻起了白眼,造谣,绝对造谣,内容简直是胡扯八道,自己啥时候喜好食人耳朵了?
还他娘的最喜生食,自己这不成野人了吗!
虽然是造谣,可老先生嘴皮子甚是利落,说的那叫一个跌拓起伏,柴天诺和柴蛮儿直接听入了迷,跟着围观群众一起倒吸凉气,连称这柴大郎不简单,着实不简单!
“……”
种行信看着两人一马,忍不住使劲揉了揉额角,听关于自己的杜撰听得如此入迷,也是没谁了!
“莫听了,与我来,有要事相商!”
两巴掌拍醒听得津津有味的柴天诺,种行信驭马行往他处,柴天诺咧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听书摊。
“你已提档,原本不该再麻烦你,可边城卫缺乏好手,某不得不找上你。”
一个简陋酒肆,烧几个爽口小菜,上两坛割喉烈酒,种行信边喝边说。
“大人有事尽管说,我也算半个西北人,虽然呆的时间断,但感情,绝不浅。”
柴天诺郑重的答,种行信欣慰点头,说出找他的缘由。
边塞风云变幻如夏日天气,速度快的离谱。
两天前,原本隐藏行踪的库尔敦卫与呼桑卫在锁龙关现了身,而两卫所属部落,也开始大举进入关内。
数十万草原鞑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攻城略地,用半天时间便攻下十一座桥堡,死伤人数超过两千!
在萧清两界河对面的桥堡后,一半的草原鞑子开始渡河,把战线直接推到了土木堡等边陲重镇城墙之下,瞬间便把西北大片土地圈了出去。
“三卫兵卒并未出兵,但眼前局势必须改变,不然,西北便再无可回旋之地。”
种行信叹气,柴天诺倒吸凉气,未成想,这短短的时间,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大人,您想天诺如何?”
“我毕竟只有一人,数十万,非我能力所及。”
柴天诺苦笑,人要有自知之明,那可是数十万鞑子,根本不是自己一人能够解决。
“某与你三千精兵,任务只有一个,便如之前的打草谷,狠狠撕咬草原王廷的躯体,直至他们痛的承受不住,逃回关外!”
“但是,为何是我?”
柴天诺满脸狐疑,他不信,偌大的西北,除了种行信没有别的宗师。
“因为你,最干净!”
种行信眼中有锋芒闪烁,最终变成深深叹息:
“西北已不是数年前的西北,处处皆是孔洞,能信得过的高手,真的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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