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管,两位相公终究上年岁了,作为后备官员历练地的鬼哨一倒,西北,终究是出了断层。”
“如不依靠他们,西北可能连月数都撑不下去。”
后勤主官叹气,柴天诺也跟着深深叹气,鬼哨的消失,对西北边军影响太大了。
空手而归,老不死的倒是提了个好主意:
“头儿,你又不缺钱,完全可以自己去找铁匠造嘛,好赖全凭己意,大子儿到位,金的都能给你造出来!”
柴天诺当时便眼睛一亮,这话说的甚是在理!
只可惜他去的时候铁匠铺没开门,隔壁店铺说,老铁匠家添了新丁,最少得七八天开不了门,着实把柴天诺郁闷的不轻。
再次上马急奔,日落西山,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天地漆黑一片,胭脂兔的速度放慢下来。
月渐升,如弯刀,银白光芒洒落,大地如染霜,视线渐好,胭脂兔的速度再次提起。
“未曾想到,西北的月色,竟然如此迷人!”
柴天诺忍不住感叹,原本黑褐色的碱滩被月光遮掩,反倒透出一股莫名的冷冽气质,让人观之心颤。
“大人,就是前方了。”
单云娘伸手指着前方,声音和身体具抖,柴天诺细看,七八间草木小屋静立河边,既无灯光,也无声息。
村口处下马,立时便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息,柴天诺忍不住挑眉,按理说已入初夏,那些逝去者的尸首应该开始腐败,为何这味道,还是如此新鲜?
“王大伯,孙爷爷,爹爹!”
看着地上摞在一起的三具尸首,单云娘跪倒在地,捂着脸大声哭泣。
柴天诺拍拍单云娘的肩膀,轻声劝慰:
“节哀,人已死,还是入土为安吧。”
从马背取出挖陷马坑的短把铁锹,柴天诺不多时便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大的深坑,随后便把收集来的十余具尸体葬在了一起。
单云娘在坟前跪拜,柴天诺站在远处,轻轻捻了捻指头上的血渍,放在鼻下一嗅,确实是新鲜血液,但是里边,隐隐有一丝松墨的味道。
想想刚才搬运尸体的感觉,柴天诺忍不住皱起眉头,真的就和刚死的一模一样。
环视四周,柴天诺心中疑云渐生,虽说西北荒芜,但有水之地皆葱郁,两界河也是如此。
可为何到了这个村庄,周围却半点绿色都见不到?
古怪,真的很古怪!
“大人,我们走吧,我家就是那座小屋。”
单云娘抹去眼泪,指了指离河岸最近的小屋,柴天诺点点头,跟着她走了过去。
进到屋里,单云娘娴熟的用火镰打着油灯,然后便带着柴天诺走向左侧屋子。
“爹爹原本是个制墨的墨匠,在村子安家后,除了去田里劳作,便是制些墨锭拿去大城售卖。”
“所以和其他邻里相比,我家的生活还算有些盈余。”
单云娘推开一扇门,里边是间寝室,寝室对面墙上有个十分简单的木门,打眼望去,好似一幅手艺拙劣的工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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