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便是您当年所说,童心未泯易近天道?”
李正泽有些了然的问,柴天诺笑着点头:
“不管是谁,都喜心地简单纯朴之人,便这天道也是一般,若非如此,神话传说里境界高深的痴道人憨道人,怎会那般多?”
“所谓赤子之心合大道,便是如此。”
“如此说来,我等心思驳杂的,却是比之不上。”
李正泽咧嘴,柴天诺摇头:
“那却未必,修行之路千万不止,不过道路不同而已,百川终汇海,先期的快未必便是快,能走到最后的,才是胜。”
柴天诺认真说,数十年过去再与李正泽相见,发现这个半徒与当年相比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便是灵根也壮大许多。
当年远超与他的竹林七子,如今怕是大半反倒被他落下。
李正泽便属那种开端平庸并非惊才绝艳,但却走的异常稳固,一步步夯实积累,最终羽化成蝉,一鸣惊人!
柴天诺与洛阳呆了三日,期间去往隐族幻境,却是一片废墟。
陪
同的李正泽轻声说,这才知晓,洛阳保卫战时隐族被重天一锅端,除了寥寥几位逃脱,尽数被斩杀干净。
便是国子监外的其他处,比如当年的烟花巷墨香居也尽数片瓦不剩,柴天诺忍不住使劲抿了抿嘴,望着苍天叹气:
“便如此作为,某如何不恨这苍天上的住户?”
说此话,便是因着云方仙将当时言语,重天大多天人仙家无辜,可是靠着鱼肉人间大世才能存活的重天,又何来无辜?
第四日,牛车离开洛阳,出直隶向西南,走的,正是当年参加天机辩的那条路。
大华皇帝本想依大礼相送,却被柴天诺拒绝了,轻装来轻装走便好,来时已知心意,走时便不须那般刻意。
“老爷,你那徒弟长得还挺男人哦。”
丁丑趴在车窗,看着外边的景象说,柴天诺眉头微皱,这叫什么话,不男人还能女人?
紧接却是展颜笑了:
“怎地,你看上永锡了,需不需某与你做媒?”
“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都是奔向百岁的老家伙了,在一起倒是挺合适。”
“拉倒吧,我喜欢的是李元亨那样俊俏的郎君,可不喜李正泽这般普通的,您可千万别乱配对!”
丁丑咧嘴说,柴天诺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未成想这丫头还是个颜控。
“怎地突然想说永锡了?”
“没啥,就是觉得他与木棉花世界里那位错过的知己有些像,一时有些缅怀。”
丁丑轻声说,柴天诺了然点
头。
当年的事情亲历自然知晓,但凡丁丑反应快些,怕是早已结婚生子,只可惜这丫头傻,那位也是木讷,硬生生拖到分别也未有半点表示。
“还记得那位知己的名讳不?”
柴天诺轻声问,木棉花世界流速快,定然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