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姓柴,你与赵九斤赵三里说,往昔的兄弟来看他们便是。”
柴天诺直接了当的说,门子挑眉,这般直言两位老祖宗的姓名,必然是了不得的人物,便把他让进门房少待,自己则急匆匆的走向深深宅院。
与门房向外瞧,来往的仆从不少,赵家的血脉子嗣也是不少,穿着皆是华丽,柴天诺轻点头,两位日子看来相当不错。
盏茶功夫,原本井然有序来回穿梭的仆从有些乱了套,一大群人簇拥着两架滑竿急匆匆的行了过来,柴天诺大老远便听到有苍老的声音呼喊:
“柴天诺啊柴天诺,可算等到你了,若再晚上两三年,怕就真的见不到了!”
即便有不小的变化,可柴天诺还是听出是赵九斤这厮的声音,就这十足的中气,怕是再活个七八年也不是问题。
不多时众人到了面前,滑竿放下,除了上边的老二位,所有人齐齐跪倒叩首:
“拜见夫子!”
柴天诺扫袖把他们托起,稍稍点头示意,来到滑竿前看着赵三里赵九斤二位畅快的笑:
“数十年未见某依然青春潇洒,二位却变成皱皮老怪,心中可还平衡?”
所有人惊,真真不曾想到,夫子开口竟是如此言语,可更让他们未曾想到的,却是两位老祖宗的言语:33??qxs??.????m
“你这是妥妥的羡慕嫉妒,每道皱纹具是智慧沧桑留下的刻痕,小木光皮无用,大木斑驳正是良才!”
“正是,堂子里的兔儿皮滑肉嫩,除了一乐便是个废物,沙场上的悍将浑身糙皮,那才是英雄本色!”
柴天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彼其娘之,这么些年未见,这二位嘴皮子怎地如此厉害,与当年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思量一二,柴天诺忍不住感叹的说:
“俚语说的真是不错,老而不死是为贼!”
话刚说完三人齐声大笑,能以过百寿岁再见当年同袍兄弟,怎一个开心便能形容!
进入不知几进的宅院深处,一间静室里只三人盘腿坐,说当年之事,自是感慨万千。
“不是某说你俩,将将见你们孙子辈都有褪凡入仙的仙家了,作为老祖宗却还卡在大圆满不得进,便不觉面皮发热发臊?”
柴天诺鄙视的说,不过手里动作却是不慢,一壶清灵之水外加一提篮朱果放到了桌上,赵三里与赵九斤也不客气,斟满杯便喝,拿起朱果便吃,且边吃边说:
“我俩天资本来就算不得好,且当年连翻大战亏空了身体,之后西北小朝廷取消当了商人,每天想的都是生意往来的事情,这修行自然便落下了。”
柴天诺闻言忍不住撇嘴:
“可知何为本末倒置,说的便是你俩!”
老哥俩也不惯着柴天诺,齐齐耻笑的说:
“我的夫子大人啊,你这便是妥妥的何不食肉糜,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莫拿自己与我俩比,大潮之下我等凡夫先要求的是不要饿死,之后便是壮大家业,最后才是修行之事。”
“若无我们这老一辈的努力,儿孙哪可能入得仙途?”
“便那成堆成堆的灵丹妙药,哪个不是金银堆砌?”
“穷文富武与修行也是一般,天骄不说,普通凡俗想要逆天,财力才是最重!”
二人嘴皮子那叫一个流,说的柴天诺忍不住皱起眉头,不得不说赵三里赵九斤说得对,世上有天骄,但数量稀少,最多的还是普通众生。
与他们来说,天骄轻易跨过的境界便是天崭,想要跨过,苦修与灵丹妙药缺一不可,历程尽是艰难。
“人生来不同,我俩还算好的,想想当年同袍,如我等这般活着的,又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