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来到黑石县境内,还未展开调查,顿感身上传来一丝丝莫名的悸动,心中隐隐觉得应该是修为到了关键时刻。
于是找到一处隐蔽的清净地界,布置好遮蔽灵幕,开始静心打坐。
两经同修在无数天缘凑巧的际遇之下,凝练成了阴阳互济生生不息的完美之境。
若是做个比喻,三百六十处灵穴就犹如天上群星,《太阳经》与《太阴经》则是交融成了一面地陆,相辅相成中衍化出了一方藏于肉身之内的天地寰宇。
流转全身灵穴的精纯灵气就是“遥遥星光”,汇聚四方的丹田就是“千重地陆”。
此等情景下,张牧全身上下像是打破了某种限制,丹田内的精纯灵气每循环一次,其实力都会相应的增加一丝,仿佛没有止境一般。
今天,这种增长忽然强烈了起来,张牧这才不得不暂时放下弥慕云交托的任务,紧急梳理起来。
随着这股增长一次次的冲破极限,张牧身上的气机也开始不断地向上拔高。
高到只要心意一动,立刻就能迈入到筑基之境,这中间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阻碍,比吃饭喝水还要轻松。
若是一般炼气境修士身上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欣喜到癫狂,因为这代表着自身底蕴达到了“金璞之基”!
顾名思义,有此等根基的修士,今后只要规行矩止的修行,金丹之境几乎就是囊中之物!
然而,张牧却是强行压下这股蠢蠢欲动的破境之意,继续冲破着极限。
随着增长的不断攀升,张牧身上的气机开始渐渐变的飘渺起来。
若不是有遮蔽灵幕阻,任何人只感应到这股气机,都会毫不犹豫的在心中生出一种乘风归去之感。
“玉婴乘风”!!
泱泱千万苦修士,孜孜百世不得见。
如此根基,是比“金璞之基”还要高上数筹,多少修士苦求不得的绝世之基。
筑了此基,即便是遁世隐修也可展望元婴之境。
在这只要稍微意动就可扶摇青冥的时刻。
张牧依然是不动如山,直接自闭五识,阻挡着这股几乎就要冲破四肢百骸破境之意。
又是半响过去。
张牧身上的气机仿若打破了天地之隔,冲上了九霄云外,浩浩荡荡的纵横在天幕之上。
“捉天之资”!!!
万世不醒枕黄粱,可求一梦戏穹苍?
此等基资,夸张来说已非世间之人,遥想上境也绝非痴人说梦!
但是,即使已经到了这般极境升华的地步,张牧仍旧是不肯破境,还在苦苦支撑。
此刻从外间看去。
张牧无漏无瑕的肉身上清光流转,把其衬托的犹如一尊耀耀生辉的璀璨美玉。
周身扩散出的一圈圈晶莹灵光,激荡到遮蔽灵幕之上,开始发出一道道微不可觉的玄妙道音。
清清静静,再过了许久。
浓烈的气机已经达到了压无可压,抑无可抑的地步,比不可思议还要不可思议之际!
张牧猛然睁开了双目,眼中神芒连闪,仿佛是在经历开天辟地一般,待慢慢恢复如常后,双眼明亮几如日月,细望之下,悠远而又深邃。
这一刻,张牧终于成就了筑基之境!
张牧吐出一口淡雅之气,平复下丹田内的滚滚灵气,感受着身上的轻盈之意,心意一动,整个人悠然悬浮了起来。
不假外物,御风飞行,这是筑基境与炼气境的本质区别。
张牧落下身形,脸上显出一抹喜色,自语说道。
“两经同修果然神妙,破境之时竟毫无阻隔,感觉还要比寻常之法筑基强上数倍有余。”
“如此妙经,怎能无名?”
想了片刻,慢慢说道。
“日月为明,承托于道,不如定名《明道上经》!”
...
张牧在理完修行事宜,之后不再耽搁,来到了最近的一处城镇,贝山镇中。
张牧正在四处行走,观察此地民情时。
一位浑身破破烂烂,满是血污的粗糙汉子,骑着快马冲街而来,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大声喊道。
“快快闪开!”
吓得街上众人纷纷闪到一旁,两边的零星的摊贩也被撞翻了两三处。
张牧原本以为这是一位骄横之人,准备将其拦下,以免伤了街上行人。
准备动手之际,只听这名汉子又喊道。
“在下所坏东西,稍后可去矿亭找我照价赔偿。”
“我现在急于寻找亭令余乐川,无暇理会,敬请见谅!”
张牧这时明白,原来此人这般焦急是事出有因,又见身上血迹腥味浓重,不像正常人的血液,并且还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奇之下,决定跟上去看看。
在后面跟了一会儿,来到了贝山镇的亭衙门前。
弥罗皇庭在郡、府、县下面又划分成了亭、哨两个层级,亭一般管辖一镇之地,哨则是一村一庄,主事之人分别称为亭令和哨令。
并且还规定,治下之人若想任职这两个职位必须要达到炼气境。
半盏茶时间不到。
此地的亭令余乐川便驾驭飞遁灵器飞出了亭衙,急急的朝一个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