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杀了他。」
蔺川伸手拦住跃跃欲试的慕容胧月,收回眼中杀气,调侃道:「你确定你能杀得了他?」
慕容胧月面色略显尴尬,回想起那高壮汉子用巨剑击杀同行刺客的场景,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这高壮刺客的修为在玄灵顶境,手段大开大合,挥剑速度奇快无比,慕容胧月以速度见长,若是配合瘴气,却能将其拿下。
眼下没有瘴气制约,单凭身法与之相搏,慕容胧月的胜算却是寥寥无几,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刺客,对危险的意识要远超于常人。
「老实待在车厢里,我跟过去瞧瞧。若是他们采买归来,你们就先行赶路。等我这边结束了,自会追上你们。」蔺川说着翻出帷帽套在头上。
「等一下,这个给你。」余小夭说着将扫帚扔给了蔺川。
蔺川下意识用右手接过,右手之上缠着绷带,对着这个邪门的物件颇为抵触。
胖客商只觉眼前一闪,好像有一物自眼前掠过,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
镇外官道之上,人烟渐稀。
蔺川与那高壮刺客保持着较远的距离,有了那把扫帚,他不用担心会跟丢对方,更不用担心被对方发现。
高壮刺客穿着一身土色粗布短衫,身后四人亦是如此打扮,表面看上与常人无异,只是若是留心观察几人便会发现端倪。
几人步伐矫健,一步胜似常人两步,眼神里始终藏着杀机。
蔺川正欲动手击杀高壮刺客,却发现五人突然离开官道,沿着一条山石小路而行,路两旁长满一人高的枯草,枯黄的野草随风而动。
蔺川跟着踏入小径,发现几人行走间时不时会左顾右盼,却有几分鬼祟之感,尤其是为首的高壮刺客最是谨慎,连番转头看向身后。
小路越发崎岖蜿蜒,蔺川跟着跟着却发现前面没了动静,五人竟然踪迹全无,实在难能寻找到那五人的位置。
蔺川停下脚步藏于一棵枯树之后,看着手中微微发颤的扫把,扫帚指着的方向不停变化着,想来那五人仍在快速移动着。
蔺川立马再向深处走去,路过五人消失的位置之时,不禁讶然,此处几株树木排列颇有规则,应是人为所致。
障眼法!谁会在此处设下障眼法?蔺川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这五人来此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半个时辰之后,扫帚方才止住转动,蔺川定定看着扫帚所指的方向。
在此荒山野岭处竟然有一户人家,屋舍低矮,院落的篱笆墙上盘亘着瓜果的藤蔓,透过枯黄藤蔓可以看到院中场景。
女子不过双十年华,身姿窈窕,正在晾晒小衣,嘴里哼唱着小曲。
宛转柔润嗓音里隐约夹杂着男子的粗犷,蔺川定睛一瞧,方才看到院中还有一男子。
男子躺在摇椅之上,眯着眼睛,嘴里哼着的曲调与女子无异。
莫非那五人就是奔着此人而来的?蔺川心里猜测着,视线在屋舍附近搜索着。
半炷香过后,蔺川方才发现一人,那人倒挂在树上,身上粘满了枯叶,若非他未像其他树枝那般随风晃动,蔺川不一定能发现此人。
好嘛,我说着这些家伙为何穿着这些衣物,原是用来遮掩身形的!蔺川心里感慨道。
蔺川顺着这个思绪再去观察,很快便找出其他四人的位置,这五人呈合围之势隐藏在屋舍四周。
「香鳞,咱们来这儿多久了?」摇椅上的男子声音爽朗高亢。
「已近三载,沈郎若是觉得憋闷了,不必顾及香鳞,大可出去游玩几日。」
名叫香鳞的姑娘端着木盆看向她
的沈郎,较好的面容上满是怜惜。
「说什么傻话呢!我沈怀真最喜这田园雅居,何来憋闷一说!更何况有佳人作伴,终老于此求之不得!」沈怀真说着坐起身来,瞪了女子一眼。
沈怀真眼中的宠爱无以言表,香鳞却不似寻常儿女嗔怒羞涩,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沈郎于危难之时救下香鳞,救命之恩,香鳞一辈子都还不完……」
「你不都以身相许了吗!以后切记不要再说这些了,夫妻之间说什么还不还的!」沈怀真说着起身将女子拥入怀中。
香鳞忽然抽泣起来,沈怀真面容慌乱,紧张道:「香鳞,这是何顾?」
「沈郎,我最近老是作恶梦,梦到仇人寻上门来,你我皆死在血泊之中……都是我连累了你……」香鳞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