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歌和荆齐为之一顿,藤歌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眼中的凶戾逐渐被玩味取代,讥讽道:“哟,没想到一向不喜与我等腥妖为伍的兰隐儿,竟也成了腥妖,不知道兰婆婆见了会作何感想,好生期待呀……”
荆齐也跟着发出阵阵讥笑声,一会儿看看兰隐儿的赤瞳,一会儿看看蔺川脖子上的咬痕,不停搓着下巴,显然已经忘了刚刚挨打之事。
唯独柳叶婵微微蹙眉,兰隐儿在情急之下为了活命选择化身腥妖,这倒合情合理,只是让她意外的是那少年竟还活着,妖族在进行初次血食之时,会随着身体的变化陷入疯狂无法自拔,沦为血食的生灵只有被吸干吃净的命运。
不是兰隐儿的问题,就是这个少年的问题,二者必然有一存在特异性。柳叶婵猜测多半是兰隐儿有异,那少年站都站不稳了何来反抗之说。
“我等来此乃是隐秘之事,不可为为人所知,兰隐儿你速度让开,否则休怪我无情!”藤歌瞥了一眼好整以暇的柳叶婵,当即冲着兰隐儿斥道。
“我说了,他是我兰隐儿的朋友!是朋友就不会出卖于我!”兰隐儿寸步不让,头顶飘着的兰草,叶尖直指藤歌。
“呵呵,你疯了吗?竟想与我动手?”藤歌嗤笑一声,不退反进,十指化作藤蔓缓缓向着伸向兰隐儿。
荆齐则突地蹿到蔺川身后,以防蔺川逃走,两面夹击蔺川。
兰隐儿见状银牙紧咬,头上的兰叶子又暴长三尺。
蔺川见闻面前几人的言行,却也是无能为力,连开口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觉得浑身忽冷忽热,灵肎之中吸纳的灵气刚刚转化为灵力便被体内的寒气抵充掉了,外加血气不足,整个人虚浮地恍若纸片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族本就狡诈多端,隐儿生性纯良,切莫被此子蒙蔽双眼,你且让一让,我只是清除他的记忆,不会伤他性命的。”柳叶婵含笑说道。
然而兰隐儿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耳里,依旧护在蔺川身前纹丝不动。
“你若执意要伤他,便从兰隐儿的尸体上踏过去。”兰隐儿说罢,将兰叶的尖头抵在自己咽喉处,白皙如玉的脖颈处有鲜血溢出。
柳叶婵着实被兰隐儿的举动吓了一跳,心说这小丫头怎么成了腥妖之后,性格也跟着大变,往日那株乖巧安静的兰草,忽然长满了荆棘。
昏昏沉沉地蔺川闻言也为之侧目,重新审视身前这个小草妖,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这般。
蔺川却不知自己在地下冰洞里的一席话对兰隐儿有多么重要,他将兰隐儿从崩溃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是她重生的引路人。
雪崩追逐之际,以兰隐儿的特殊异能,应当可以逃脱,蔺川则是必死无疑,是他的一个善举使得兰隐儿回身将其护住。
危险来临蔺川没想过孤身一人逃走,而是顺势拉上了兰隐儿。雪崩压顶之时,蔺川大力将其向前甩出,正如当初在地下溶洞遭遇赤鳍鱼群袭击之时,他也是如此将乔婉儿推出,始终将生的希望留给身边人,这便是蔺川的本善之能。
兰隐儿先是被蔺川的善良所打动,后又被蔺川从绝境中唤醒,接着又吞噬了蔺川的鲜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蔺川便是兰隐儿的信仰。
本站已更改域名,最新域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