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浑身一震，霎时清醒了过来，背后惊出一声冷汗。
“这就是前辈之前提醒过的能勾人升起崇佛之心的梵唱吗？果然诡异莫测，我分明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居然还差点着道。”
“你以为我之前在和你开玩笑吗？”
原剑空淡淡道：“如果不是掩生玄土融入了不少香火气，为你阻隔了大部分梵唱之声，你怕是现在已经开始想钻研佛经了。”
沈昊心中后怕，他瞥了一眼旁侧徐凤婉，却见徐凤婉仍旧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被那梵唱之声所影响，不由升起几分疑惑。
“徐姑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沈昊询问道。
“什么奇怪的声音？难道有人埋伏我们？”徐凤婉误解了沈昊的意思，立马警惕地看向四周。
“呃……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沈昊回应一句，又向原剑空道：“为什么徐凤婉不受这梵唱影响？”
原剑空道：“天赋越高，修为越高，便越能听清楚这梵唱之声，越容易对佛门升起好感。这徐凤婉资质一般，修为太差，估摸着只有在夜深人静之际，才能偶尔听见一两声佛门梵唱。”
“但你不同，你的天赋，寻遍修武大陆也难找到几个人能与你媲美。若你还未开始修行，怕是听几日佛门梵唱，无人教导，也能自行修炼佛法。”
沈昊惊道：“还有这种差别吗？”
原剑空嘿然一笑，道：“这很正常，寻常人，苦求真法无门。但天资高绝之辈，无论仙佛魔妖，都是抢着收徒的。”
沈昊一路上与原剑空聊着上界仙佛之类的事情，同时又和徐凤婉沟通好，务求到时候不被佛门之人看出破绽。
接连走了两日，终于抵达楚国都城，定远城。
还未走近，沈昊见到无数人从城门口鱼贯而出，络绎不绝地朝着定远城附近的一座高山走去。
路上行人无人骑马，无人驾车，许多人甚至是三步一跪，五步一叩，满脸虔诚狂热地爬在山路上。
“这是在做什么？”
沈昊看着一个面容枯瘦的老者双膝因跪拜而满是血渍，不由大为吃惊。
偏偏路人见到这老者的怪异行为，不仅没有人劝说，反而还一脸敬佩。
“这高山上，就是叶武峰所建立的佛塔寺。这些拜佛之人，笃信心诚则灵的说法。但心诚不诚这种事情，光看眼睛谁能看出来？反正大家都是用嘴巴说，总要做些什么才能证明心诚吧？”
徐凤婉一脸复杂道：“所以定远城开始出现攀比诚心之风气。为了表现自己拜佛心诚，一开始许多人都奉香献油以示心诚，有钱的人多捐一些，没钱的少捐一些，这些也还罢了。”
“可随着叶武峰将楚国内的大势力一一镇压后，这股攀比风气便越演越烈。因为佛门不喜杀生，许多人便大肆收购活物放生，导致定远城内蛇虫窜生，更有甚者变卖家产，尽数捐入寺庙。”
“捐完家产的，或者原本就没钱的人，便以各种行动来证明自己心诚。或是立誓终生食素，或是封口不言，刺耳不听，自戳双目，甚至将妻妾女儿送入妙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