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城主一愣,没听懂他的话,将手扬起,示意手下之人暂停。
冷笑一道:“你可真是个小老鼠操猫B,不知死活的东西。杀你很难么,你死了,再好的刀也是无主之物,与你何干?”
聂小楚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路州山高,赣州水急,城主大人可想好了?”
此话一出,就连馨儿都是一头雾水,更何况其余之人。
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姓贝的真当自己的脑袋是铁打钢铸的么,这么狂妄?
馨儿暗中叹息,以为贝嘉麟是条汉子,死就死呗,大不了拼命一搏,血溅当场,临了还尽闪(说)鬼白话,真是令人失望之极。
看来,他也就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
岂料孟城主一听,大惊失色,强作镇定道:“贝兄此来,意欲何为啊!”
贝嘉麟嘿嘿一笑,道:“好山好水有好人,可惜有烂绳。”
“贝某此来,本就是欲一睹城主真容,前来拜会,再就是想看看城主大人是在天?还是在地?”
这些不明不白的话,旁人听了,摸风不到,不解其意。
孟城主长叹一声,道:来人,送会长出府,其余人等,退至厅外百丈,四处查探,不许无关人等靠近。”
“胆敢靠近一步不退者,杀无赦。”孟城主又补了一句,看似心情不佳,沉重异常。
四周之人领命而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先前那位消失的迎客管家,也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施了一礼,恭恭敬教,欲领磬儿出府。
馨儿心中不解,疑惑不己,看了贝嘉麟一眼,欲言又止。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她什么也帮不了。两人相识时间甚短,她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和他一起同生共死。
但似乎又觉不妥,这贝嘉麟,可是那独孤家的小祖欣赏之人,要想抱住大铁柱,就不能令其有所闪失。
迟疑了一下,心里矛盾之极。
贝嘉麟见状,亳不在意地嘿嘿一笑,道:“你家男人死不了,放心,我们的路还很长,想要亲热,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你…….无耻!”
馨儿气得七窃生烟,果然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大放厥词,真是无可救药!
一甩袖,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馨儿本来是想探知一下究竟是谁在背后给她使拌子,但看眼下情况,显然是不太适合。
……
“唉!女孩子家家的,心眼小,莫见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贝嘉麟就像拉家常一般,谈天说地,张家长,李家短,杂七杂八的闲言碎语统统上口,真个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唯独,先前说的事儿,却只字不提。
孟城主耐着性子,不好发作,只是静静的听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心里却是将贝嘉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虽然内心波澜壮阔,但表面依旧静如止水。
装,装,老子看你能装多久,比耐性,老子有的是!
二人就这样,一个说得口干舌燥,一个听得耳朵起茧,但彼此都不愿先开口提及正儿八经的事儿。
其实,这是一种试探,目的是等对方先亮底牌。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一个不小心,便会殃及家人,祸至全族。
孟城主很想将贝嘉麟千刀万刮,慢慢折磨至死,废子之仇,岂可干休?
虽然他妻妾如云,子女却是不多,而这孟戈,是他最为依重的儿子。
这可是作为日后的衣钵传人,接替城主之位的。
现下受如此之重的伤,他得遍访九洲名医,灵丹妙药。但这机会会,实在秒茫。
两害相较取其轻,两利相较取其重,他可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身为一城的上位者,处事也不可能仅凭个人的喜好。
为了全局,与狼共舞,又有何不可?
……
“说了这么久!尊驾渴了吧,要不?上一壶好茶,润润嗓子,然后,再细听您唠嗑唠嗑?”孟城主终于开口了。
“城主大人衣食无忧,却不知这天下尚有许多的平民在为了一日三歺而东奔西走。”
“天下太平,那也只在像城主大人这样的人眼中才那么认为吧!”
贝嘉麟神色凝重,先前的风轻云谈消失不见。
“天地盟,你是里面的什么人?”孟城主终于耐不住了,开口询问。
“好说,好说,在下不才,为赣洲地界的盟主……〞
“你是……?贝嘉麟!赣洲西向的府主?”孟城主大惊失色。
“尊驾也是皇家官府中人,为何会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掉脑袋么?”
“你隐藏修为来我青阳地界,怕不是为了卖剑换几个钱吧?”
孟城有些坐不住了,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上位者的天下太平,就是百姓臣服,不得造次,为奴为婢的替他们服务,至于他们的死活,却从不过问。”
这样的天下, 是无德的,邪恶的,天地盟,就是全天下为奴为婢的贱民们,为了活得像个人,而自发团结起来的一个组织。”
“城主大人想必是早有耳闻,至于您站那一边,或者两边都不站,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抓住我,交给京洲,你就发达了!”
“怎么样?像这种好事,哪儿找去?”贝嘉麟淡淡的笑道,似乎这事根本就和他无关一样。
“打住!我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是谁!”
“来人!送客!”孟城主大喊一声。
“呵呵!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啊!”贝嘉麟叹了叹,起身大步向走了出去。
……
“城主大人,为何不留下他的狗命?”管家望着远去的贝嘉麟,恨恨问道。
“留不住,也不能留,只求他不在我青阳地界闹事便是烧高香了!”
“……?”管家。
“算了,多说无益,吩咐下去,不得外传,否则……”
“遵命!我这就去安排!”管家哪敢再多问。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