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停在他的农用车前。
一个为首的向李永祥询问:“嗨!见没见有人从这里跑过?”
“往那边去了!”李永祥手拿骨头,连啃带指的向东比划着,他见有人去看那个提桶人。便大声地呵斥道:“小子,你不给我好好地干,我晚饭也不给你吃。”又转身对那个为首的说:
“那小子不给我好好地干,我雇上你们几个怎么样?一天二十!”
“狗眼看人低,把我们当什么了,不是为了追人,我今天非把你的摊子给砸了!”那家伙随即一挥手喊道:“给我追——!”
“别,别!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别走啊!”李永祥嘴里含着一块肉,连嚼带喊。那帮人终于走了,李永祥刚才那狂跳的心,此时才得以恢复平静。
他赶快跳下车座,来到那人跟前,只见那人扶着泔水桶,眼睛紧闭地立在原地。
“怎么了?”李永祥询问。
“我的脚崴了,痛得我没法走。”那人睁开了眼睛。李永祥上前,把他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搀扶着走到酒店的后门前。轻轻地拍了几下,门被一个服务员打开,看到是李永祥问道:“李师傅,有事吗?”
“哦,我的这位兄弟脚崴了,找个地方看看脚。”
“哦,快进来!”服务员开了门,忙别的去了。
李永祥搀扶着那人进了酒店,来到酒店的一个拐角处,找了个空座坐下,伸手给那人脱了崴了脚的鞋,抓住脚上下左右动了动,然后猛地往上一推,只听到“嘎巴——!”一声响,那人松开了抓裤腿的手,脚一伸,落了地。站直了身子,跺了跺脚,高兴地说:“不痛了,好了。”
“你可真西!”那人说话有些走风漏气,把“真行”说成了“真西”。
李永祥这才发现那人的脸上已被碰肿,牙齿被碰掉了一个。
那人忽然上前握住了李永祥的手,惊喜地说:“老同学,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李永祥!”李永祥看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是哪里的老同学。便疑惑地问,“你是——?”
“初中时候,咱俩一个桌,长扳手腕。”那人这样提醒着。李永祥看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是谁,急得双手搓了几下,又挠了几下头,还是鬼晒太阳——无影。
“田晓斌!”那人终于报出自己的姓名。
“噢——,真的是你!”李永祥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想起来了,他俩真是同桌。
当时田晓斌长的小,李永祥就经常欺负人家。田晓斌因为父母在外地,初中没毕业就转学,去了别的学校。后来听人说,田晓斌,考上了公安学院上学去了。
没想到原来瘦小的身材,今天长得比他还高半头。今天要不是对方把他认出来,他是怎么也认不出田晓斌的。
想到这些,李永祥不好意思地说:“想起来也惭愧,小时候经常欺负你。”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们今天在这里相遇真是缘分,现在我有个事情要拜托你。”说着严肃起来。
“说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李永祥态度非常中肯。
田晓斌看看身边没人,压低了声音说:“明天下午三点,就在这个酒店的三层玫瑰厅,有个张局长要问你拿这个U盘。你要确保把这个U盘交到公安局张局长的手里。”
李永祥发现田晓斌说了一次“张局长”时,又重复了一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应允下来。
田晓斌从衣兜里摸出一个U盘递给了李永祥。
李永祥看着U盘,这可让他作了难,不接吧,这是同学托办的;接吧,自己又不认识张局长。
“这你放心,来人问你要U盘时,要和你对暗语。”田晓斌看出了李永祥的顾虑,接着继续说下去。
“你记住暗语。问:‘爱好由来落笔难?’,答:‘一诗千改心始安!’”
“问:‘爱好由来落笔难?’答:‘一诗千改心始安!’”李永祥重复了田晓斌的话语。
田晓斌说:“我还有事,你一定要送到。我走了。”
田晓斌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李永祥收了U盘,出了蓝之星酒店,把铁桶里的稀泔水倒掉,稠泔水全部淘完,开了农用车急急地回赵秋生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