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如何蹊跷都是那个军卫的问题,再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凡事要讲证据,可军卫人已经死了,又如何取证呢?
好几个大臣刚张开口,“等一下”三个字都没说出声,就听见这闷闷一声响,不由哑然,互相对视一眼。
而那个宫女倒在地上被苏九儿搀扶到一旁,冯太医上前给她把了把脉,小声道,“娘娘不必担心,只是受了惊吓,暂且昏厥。”
苏九儿高声问道,“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了吗?”
冯太医颔首称是,忽然灵光一闪,眉头微挑看向了苏九儿。
乾老丞相反应最为迅速,不由疑问道,“夏太医,你既说陛下称闻到异香,乃是癔症导致的幻觉,那这位宫女身体无异样,也称闻到异香?这又作何解释?”
周太医助攻道,“若是信不过,那夏太医也来给这宫女号号脉?”
这样一来,那个军卫的事情就被岔开了。
夏太医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他皱了皱眉头,额头上三道皱纹变成了四道。
岐王党某一大臣冷道,“这个宫女言辞闪烁,一面之词,岂可信之?”
岐王只默默的一句话不说,无形之中已经开始降低自己的存在度了。
似乎存在度越低,事后连自身的罪恶都能拉到最低。
“是啊是啊,相比这个宫女的言论,自然还是夏太医多年的医术更令人信服!”
“说陛下闻到异香是幻觉的是你们,现在有旁人也称闻到有异香,你们却说不可信,这不是强词夺理么?”
“你们现在这么巧言善辩,怎么通州疫情之时没有一个人出谋划策?”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岐王党出的那些烂点子,十个有九个都是说围死通州,一看就是没动脑子!
两拨人马又吵了起来,这会子又给重点拉偏了。
夏太医摇摇头,“这世上哪有这般异香,俩人同时闻到,却只有陛下一人失了神志?这不还是因为陛下身患癔症在先么?”
苏九儿摇头道,“夏太医,你见多识广,当真没有见过这般奇香么?不应该呢。”
夏太医在能力上被一个“外行人”质疑,当下略有不快。
你可以怀疑他的人,但是不能怀疑他的医术见识!
年纪越大,越执著。
夏太医此刻就完美诠释了这句话。
当下他就拉下了脸,略显冷傲的对苏九儿道,“苏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臣十四岁起便被选中进宫做了御医,迄今为止已有五十一年,所读医书古卷不计其数,看过的病人更是比您那头秀发都要多。”
“还是说,您觉得在医术造诣上,您的见识与能力,比臣要更广更大?”
“太医”这个职位,就是越老越值钱的,毕竟年纪经历在这里,像一些新进宫的妃子都没有面子和能力请动他们,这几年,他一直在给太后看病,就连太后都对他很是客气,这个苏九儿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十几岁的毛丫头,也敢用这种语气来质疑他的见识和能力?
年龄的差距,也让他有了几分倚老卖老的心理。
这话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只是周冯两位太医见识过苏九儿能力,心中觉得也不能将她贬为一般的无知妇人。
苏妃娘娘还是有些好手艺在身上的,比如那扎针的手法,只怕和夏太医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