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顺小心翼翼的出声。
燕云霄懒懒拂袖,将他谴了下去。
随后自己踱步到苏九儿睡过的床榻边上,缓缓躺了下去,闻着满是苏九儿芳香气息的枕头,他缓缓地收紧双手,将整个脑袋都埋在里头。
被撕裂的那一道口子,好像越来越痛了啊。
他真的后悔了。
苏九儿捂着心口,跑出好远一段距离,才喘息着停下。
“苏九儿,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她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方才心脏急速跳动,定是因为才睡醒,思绪还不清明,所以唤醒了她当初的错觉。
燕云霄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的,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深情。
又好像带着自卑,不敢靠近。
燕云霄怎么会自卑,他生于皇室,继帝位之尊,他不以自负欺人就罢了,怎么会自卑。
错觉,是错觉。
苏九儿一遍遍的强调着,浑浑噩噩的回到吟华殿。
-
岐王府。
“吉钏,你说的宝贝,就这?”
岐王斜倚在炕上,拿起桌上一白色小玉瓶,轻蔑的看了看。
吉钏连忙从岐王手中接过那瓶物什,谄媚笑道,“殿下别看不起这一小瓶,这发作起来可是叫人神不知鬼不觉。”
“嗤......”
岐王觉得他的言语未免托大,嗤笑一声,目光从他手中转到他的面上。
这唇红齿白的模样,正是那日夜宴上,随行在岐王身侧的小厮。
“你说的那离魂症,果真这么疯癫?”
他先前叫沈玉观察燕云霄状态时,就是因为觉着燕云霄的情绪奇奇怪怪,时而暴戾成性,时而理智冷酷,还以为是他身边有什么人给他吹的耳边风才这样呢。
离魂症这三个字,他倒是初次听到。
吉钏故作高深道,“殿下,奴自小跟随师父学习神蛊医术,他虽去世的早,可交给奴的东西可不少。”
“奴曾在他的攥写的书中见过一篇离魂症的记载,说的便是村中老头乍然去世,后经又医治回来了,自那以后,老头就经常变了个人一般,经常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不记得。”
“像是魂魄离体,不曾归还。”
“依奴看,这病是治不好的,奴的师父穷此一生都没有治好这个病。”
他说的有理有据,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滔滔不绝。
“那日陛下受惊,显然是变了脸色,奴瞧着是有些像离魂症。”
说着又举起了手中的白色玉瓶。
“此物有毒,但还不至于要人性命,即便是普通人,偶尔沾上一些也没什么。但离魂症的存在也会影响到病人的心肺健康,造成中枢神经的淤堵。”
“这玩意,能渗透呼吸,刺激神经,加剧体内恶淤。”
岐王听他说了大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冷哼一声,嗔骂道,“少在这给本王吊书袋子,这是什么东西?”
吉钏嘿嘿一笑,“华南香,是凝练出来花汁,此物闻多了叫人神经兴奋,无法安睡。”
“时间长了,还会引起心脏悸动,头闷气喘......”
正说着,便见岐王的眉眼已经笑开了。
这对应燕云霄这个暴戾的脾气,不是正好吗?若是登基大典上,他失控疯魔,这叫天下人怎么安心让这样的君主执掌社稷啊?
不过那个苏九儿,得想个办法将她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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