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玄山一片颤动,一阵刺眼的强光过后,于尊的身畔插着一柄弯刀,而于尊则完好无缺的躺在地上,只是此刻的他,身体却不知因何故散着一缕缕淡淡的玉光。
雪琪儿狂跳的心,也随着雷光的寂灭,也渐渐松了下来,她几近瘫软的坐到地上,那丝骇然之色,却恍似未回过神般,依旧挂在苍白的面颊上。
如此,于尊又昏昏睡了几日,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确是这数日来,囚皇狱内最为安逸的一日,十数日来,雪琪儿便一直守在他的身畔,生怕发生些变故,如此不眠不休,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这日于尊的眼睑颤了颤,而几近油尽灯枯的雪琪儿,也差不多处于昏厥的状态了,于尊醒来了,第一眼便看到了雪琪儿毫无血色的面颊,雪琪儿冲着于尊笑了笑,之后仰头一倒,便不省人事了。
于尊心神一滞,挽起雪琪儿的脑袋,疾声道:“琪儿......琪儿,你是怎生了,怎生了?”。
然而此刻他怀中的伊人,早已听不到他所讲的话了,他心底悲愤欲绝道:“难道这庙中还藏匿着些凶人,才将琪儿伤成如此?”。
他手底攥着源天刃,另一只手扶着雪琪儿,大吼了一声:“是谁伤了我的琪儿?是谁......”。
这已非平时之态,经历了诸多是是非非,此刻的于尊,业已有些怀疑世界了,或者说乃是怀疑他自己的世界观。
这时,他的脑海里,却乍现一声冷哼,那清冷的声音,倒似是十月霜降,虽寂寒无比,却也有一丝容人喘息的余地:“你这痴儿,她乃是因疲劳过度昏厥了过去,你在此地大喊大叫难不成想让那个秃和尚将你镇压在此处,永世不得翻身?”。
于尊心底一滞,“这声音是从何而来?”,他环看了周遭一遍,却也未发现有任何惊草动石,他低忖道:“方才难道是我听差了不成?”。
“痴儿,你寻些甚么呢?”那清寂的声音,乍得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心底一滞,心道:“难不成,她在......”他忽的想起之前那十数位前辈,难不成他们其中有人,还未从他体内的瀚海离开?
“痴儿,哀家确如你若想的那般,乃是身在你的神识之中,确也是你心底的那片沧海”那清寂的声音,虽冷瑟无比,却也甚是清澈动人,想来也定是一位绝美的女子。
但此刻于尊却无暇欣赏这脆耳动听的嗓音,他脸上略带一丝愁绪道:“前辈,方才你为何不随他们一同离去?”。
殷千秀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哀家寄居在你的神识内,你还心生埋怨不成?”。
于尊忙道:“不不不,前辈,于尊只是有些忧心前辈而已”。
“哦,你缘何为我忧心,且说来听听罢”殷千秀语气依旧冰冷十分道。
于尊脸上渐多了一丝苦涩,微叹了口气,道:“前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此刻你困在我的神识内,还有离去的可能吗?”。
殷千秀神色平静,道:“有可能,也几近于无可能”。
于尊哀叹了一声,低喃道:“果然如我所料”。
继而又道:“那前辈不后悔吗?”。
殷千秀却冷笑道:“你且不问我缘何要留在你的瀚海内,反而问我是否后悔,你这痴儿却令我吃惊不少”。
于尊低声道:“前辈,你既与尘老前辈们一道出现在我的瀚海内,于尊自不会怀疑前辈的,前辈若想害于尊,有万千机会,可前辈却徒手屠龙助于尊得到了那把弯刀,于尊感激都来不及,缘何要怀疑前辈?”。
殷千秀饶有兴趣,道:“你怎知我乃是那屠龙之人?”。
于尊淡笑道:“这倒也简单,如前辈这般清冷之人,却也是极难见得,而尘老前辈留给我的影像,却又一幕是关于前辈的,于尊对前辈的印象颇深,却也因此能够通过前辈的言谈来推断前辈身份”。
殷千秀冷笑了几声,幽幽道:“没想到你这痴儿,倒是位心思细腻之人,你有何问题,尽管提出来,哀家若开心了,便替你解答几个”。
于尊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前辈,若是说问题,于尊只有一个,那便是如何助前辈脱离苦海,于尊对前辈未有一丝排斥之感,只是想到前辈被困缚在于尊体内的那方小小的瀚海,倒是苦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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