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治笑着点了点头,道:“小兄弟,渡人便是渡己,我等便在那方静静待你”。
说罢,尧治等人皆自觉地走远了些,月纤微蹙着眉毛,欲言又止道:“尘老,若是这孩子走不出自己所创之境,那我等的下场岂不是......”。
尘鹰哈哈一声大笑,眼神幽远的瞥向云巅,幽幽道:“月姑娘,多虑了,这孩儿既能驭得那柄宝刃,就已从侧面证实了其实力,现在我等静观其变便可,你且看那掩在云中的乌气,那便是我等的一线希望”。
几人皆顺着尘鹰视线指向望了去,那风缘道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恍悟了一般,低喃道:“原来如此”。
“我等之所以拔不出那柄神铁,确也是天命使然啊”余然之神情怅惘,大叹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杨晓,却极为少见的未言些话语,她幽幽叹了口气,幽怨的眸中,覆着一丝难解的情愫,遥遥的望着远处紧拧眉头的少年。
片刻后,她苦笑出声,自语道:“是我欠你的,是我欠你的啊”。
而这时,于尊也渐渐地抬起了头,他的眸中,略有些痛苦颜色,自忖道:“自我拔出那柄枯朽的弯刀后,便失去了意识,而当我再次醒来时,便遇见了这些怪人”。
“此地是何处,我却又不知,自我醒来后,便再也未见过琪儿,想罢,也唯有依托这些怪人了”他略深思了片刻。
一位枯瘦的青衣道士,见他正定睛望向他们,道士冲众人努了努嘴,于尊业已站立起来,向这方走来。
黑面大汉尧治脸上略有一丝笑意,冲他点了点头,道:“可是理清楚了?”。
“前辈,我此时身居何处,你等可知?”于尊略显恭敬,眸中却带着一丝不卑不亢之态。
“你此刻便在你心里”须发银白的尘鹰,炯炯有神的眸光里倒映着少年倔强的脸颊,幽幽道。
于尊心底一怔,忖道:“这些人,性格古怪不说,所道之言却又滑而大稽,定是在戏耍我”。
以世为局的众人,皆是老谋深算之辈,便是那嬉闹的孩儿九千穗,童真的眸子里亦是一片常人看不透的深邃,于尊目光里的颜色,自然毫无保留的将心底所想折射了出来。
那看似童真的九千穗,瞥了瞥嘴道:“大哥哥,难道你是在怀疑尘鹰爷爷?”,那九千穗虽像个瓷娃娃一般,然而众人却无人看小瞧她。
这九千穗倒也是生性古怪至极,十几万年前,她便已游历诸界数万年之遥,不可靠的小道信息称,这九千穗修得乃是一门返老还童的魔功,每隔十万年便会返为孩童,倒似是凤凰涅槃一般,甚是诡异。
而且九千穗杀人的手段,确是血腥至极,片肉刻骨,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却不知因何缘故,狱界有关九千穗的传言,留存下的倒是不多。
于尊见这孩儿清澈的眸光,心底却是提不起半分脾气,诘问道:“我怎会在我心里,我脚下明明是一方瀚海,头顶亦是一片苍穹,那苍穹却还缀着一轮明月,怎么说却也解释不通啊”。
余然之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这娃娃果真是一个武道痴儿,便是连基本武识,却也不知,这乃是你的气海,这么说罢,你可以将之理解为一片幻境,只不过这片幻境乃是你生气的法门,气脉汇于心,气海自然在你的心底”。
于尊愕然的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你是说这乃是我体内汇集玄气之地?”。
尘鹰颔首笑道:“确是如此”。
“那我该如何离开这里,你们又缘何会在我的气海内?”于尊拍了拍胀痛的额头,自他拔出烂铁刀后,发生的事太过奇异,确已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正当尘鹰欲继续解释时,那玄天上的一片灰云,陡得劈下一条闪电,而随着那条闪电的鱼贯而入,瀚阔的沧海,竟出现了几孔黑幽幽的阴阳眼,阴阳眼疾速飞旋着,诡异的是,竟无一丝海水灌入其中,倒似是有一片片晦暗的乌气,源源不断的溢出来。
尘鹰心底一滞,幽幽道:“难道是那把神铁?”。
闪电接二连三的劈将下来,粗壮的雷柱,似一根根通天神铁一般,支撑着那片摇摇欲坠的玄天,那玄天上此刻竟敷上了一条条锁链,那锁链确是真实存在的黑铁玄链,却也不知这黑铁玄链是从何而来?只是此刻看来,那玄链倒似是要捆缚住苍天。
从天顶垂下的玄链,稍一接触海水,便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噼啪声,苏秋忽喝道:“大家不要触及到那些玄链......”,正说着却不巧有人触及到了,却听几声刺耳的噼啪声,那人的皮肉竟在一瞬间与骨骼脱离了开来,溃烂的血肉,犹如一片腐土般,从骨架上脱落下来。
众人心底一怔,眼中既有惊骇却也有一丝淡淡的怜悯。
“却未想到这老十三,逃过了荒宇寺的禁制,却因这莫名的玄链而身死异乡,确是可悲可叹”风缘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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