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火药爆炸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浓烟中,橘红色的火光如同魔鬼的魅影在闪烁,看的清军包衣兵胆寒心悸,尿意四起。
成百上千颗弹丸一齐涌出了炮口,然后如同雨水一般,洒向了清军军阵之中,那些看起来坚固无比的盾牌瞬间便被各类大小不一的弹丸击穿,击碎,随着其后持盾的包衣兵一起倒下。
然后,就和刚刚一样,火炮发射之后,三排火枪兵也不甘示弱,轮番射击,使得没了盾牌掩护的包衣兵瞬间便倒下了数百人,整个清军军阵再次乱成一团。
且说,又经此沉重一击,清军的整个盾牌防线已经被彻底摧毁,便是没死的包衣兵也被溅了一身血,看着倒在血泊中痛苦挣扎的战友,耳边尖锐的爆炸声无疑又加剧了这些包衣兵的恐慌,使得整个军阵开始溃退。
毕竟,这些不过是包衣兵而已,战斗意志哪里有八旗兵那么强?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随着军阵前列遭此沉重打击,脑中一片空白的包衣兵们已经不受指挥,开始相互裹挟着,炸裂成了无数股溃散,使得其后的弓箭手也丧失了反击的能力。
这些包衣兵其实和传统意义上的明军很像,平时做炮灰,顺风仗时扩大战果,跟着捡人头,逆风战,生死存亡之际,那便是无法控制的溃兵了。
而这个时候,随着中军的旗令再次传出,一声军号响起,李来亨大军军阵中响起了一阵弓弦振动的声音,密密麻麻的箭矢同时升空,发出了“嗖嗖嗖”的声音,然后又朝着清军军阵中央倾泻而下。
暨火炮火枪的轮番攻击之后,剩余的四千多包衣兵,又承受了近千支箭矢的齐射,那里还能有什么战斗力,那里还能有什么战斗意志?
虽然对于身上披甲的包衣兵来说,弓箭齐射的伤害远比火炮,火枪要小,但因此加剧的恐慌使得他们的溃散更加迅速,便是八旗骑兵也有一部分被裹挟了进去。
此时,李来亨大军军阵中战鼓再次响起,阵前的三行火枪兵由横阵变纵阵,中间空出了许多两人宽的通道。
借着箭矢的掩护,李来亨亲率麾下八百骑兵由两翼奋勇出击,中军正兵两翼后方的两队奇兵队,总计一千战兵成纵阵出击,紧随其后。
经过近一个月严苛阵型训练的大顺军余部,两队奇兵队十分轻易就完成了出阵行动。
区区六七十步的距离,骑兵启动冲锋,几乎就是顷刻便至,杀了八旗骑兵和包衣兵一个措手不及。
且说,谭泰兰麾下的八旗骑兵不过五百人马,此时大部分都被残存的近四千包衣兵裹挟而走,骑兵的机动性大受影响,战斗力更是直线下降,哪里还能应对得了李来亨大军的攻击?
只见李来亨身先士卒,以骑对步,可谓是如虎驱羊,不止是那些背对着李来亨大军的包衣兵,如同砍瓜切菜般被杀死,便是那些被裹挟而走的八旗包衣兵,也根本不是李来亨所率骑兵的对手。
原本,若是双方摆开阵势大打一场,八百对五百,八旗骑兵或许还能维持,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路溃退,根本无法组织起像样的反击。
不说前线已经被裹挟分散的八旗骑兵了,便是身居军阵后方指挥的谭泰兰见状,向来勇战敢战的他原本还想重新组织巴牙喇反击明军的,可还没等他指挥行动,便被溃兵直接裹挟而走了。
无奈之下,谭泰兰只好带着身边的十几个巴牙喇和几十个骑兵,由佯装溃败变成了真真正正的溃败,一路朝西面清军大营奔逃而去。
只是,谭泰兰没想到的是,对面的明军见好就收,根本不乘胜追击,伊尔德所谓的“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计策,登时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伊尔德看着狼狈退回的谭泰兰,以及损失过半,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包衣兵,斗志顿时燃起——对面的明军,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