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从腰带另一侧摘下另一个酒瓶,扔给了吟唱人。“不是大法师,难道是大贤者不成?”
“我可没说过,是你自己瞎猜的。”老者迫不及待的打开酒瓶,连喝了好几口。“这酒可真不错,你的品味不错。”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的驮包里还有不少,不过你得和我们同行,我才会给你。”弗恩忍住想要偷笑的冲动,故作镇静的看着老者。
“不用你说,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去瓦尔多斯塔,奎艾离开了,你们需要一个法师。”老者用袖子擦了擦嘴,嘴里咂巴着,回味着酒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瓦尔多斯塔?”伊诺克警觉的问起。
“我还知道你们要去见艾德琳呢,这个大陆上几乎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老者得意的说着。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想必一定是瓦利斯数一数二的法师,为什么还要这样防着我们,连真实身份都不敢告诉我们,更不要说名字了。”弗恩捏着扁酒瓶,打了个嗝,喷出一股酒气。
“小子,你最好对我尊重点,我的名字说出来怕你被吓着。”吟唱人脱下尖帽,整理起散乱的白色长发。“等你们见到了艾德琳,她自然会告诉你们我是谁。”
“艾德琳认识你?你究竟是诚心帮助我们,还是借机靠近我们然后对付艾德琳的。”伊诺克激动的差点就要站起来了,斥侯在一旁按住了他。
“战士,你这么问,我的回答当然是帮助你们,这种问题你应该自己判断,问了也是白问。”
伊诺克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法师的性格竟然如此怪癖,刚才看他的眼睛绝对没有看出这一点。“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一命,我会给你次机会。”
“那还真是得感谢你,伊诺克。”吟唱人的脾气不像是一个比他们大出几十岁的老者,却像是个和他们同龄,并且难缠的同伴。
弗恩看着吟唱人深黄色的眼睛。“你是坦佩人?还是代顿人?”
“眼力不错,弗恩。”老者把最后一撮竖起的头发按在了头皮上,戴上了尖帽。“我是坦佩人,不过我在……哦,没什么。”
“你刚才说瓦利斯几乎没有你不知道的事,那么你知道萨拉灭亡时,国王和他身边的大贤者曼弗雷德去哪了吗?”弗恩紧紧盯住吟唱人的侧脸。
“虽然我自认知道的很多,但是这件事我却真的不知道。”吟唱人转过头,平静的看着佣兵,眼里没有哪怕一丝紧张。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事都知道,我还以为你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呢。”弗恩失望的耸了耸肩。
“还是那句话,弗恩,何必这么执着。”吟唱人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酒。“有些事,该知道时你自然就会知道,没必要急着去追求真相。相反,在你还没有做好准备时就知道的过多对你反而是种伤害,当你一步一步的走向真相时,你同时也在不断完善着自己,当你完全准备好时,真相就会自己呈现在你面前。”
弗恩沉默了,握着酒瓶的手不觉放了下来,嘴里的酒似乎都没有了味道,佣兵猛地直起身子。“如果我们早一些知道答案,可以避免一些悲剧的发生,为什么我们不去试一下呢?”
“弗恩,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但是事实上,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吟唱人把酒瓶倒了过来,一滴酒从瓶口滴下,老者意犹未尽的放下了酒瓶。“你现在还不是到了阿尔图纳,你在洛特时可是下定决心要与这件事撇清关系的,即使在坎瑞托,你也一定不会想到现在的你会在这里,你试着改变过,但是有用吗?”
“我不信,总会有机会的,我还是会尝试。”弗恩认真的看着法师。
吟唱人转了个方向,和弗恩面对面,双手放在了佣兵的手上方,缠在手上的绷带慢慢的从弗恩的手上脱落,露出了里面夹杂着血迹的红黑色手掌,老者的眉头皱起。“你伤的也不轻,那些法师下手真是太重了,埃提耶什真敢胡来。”
“按照你的说法,他们下手再重,我也死不了,哪怕我就站在那里,什么抵抗都不做,我也死不了。”弗恩的语气有一些戏谑。
“这不一样,弗恩,你必须尽全力,命运才会帮助你,才会渡你到对岸。”金色的光芒将佣兵的双手笼罩起来。“你不能抵抗命运,也不能试图摆脱它,你能做的只有接受它,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去推动它,对你如此,对其他人也一样,每个人都是命运中的一根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