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伦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国王的眉头皱起。“斯坦,要不是你为我们找回了圣水,我会马上把你赶出多伊尔。”拜伦喷出一股鼻息。“有些事你可能无法理解,其实就和狼堡里潜伏者不少萨拉的奸细一样,在阿斯加特也有我们的人,从他们的密报来看,乌勒尔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你是说多伊尔和萨拉互相刺探着对方的情报?”骑士震惊了,他从来没想到曾经是同胞的两个国家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错,王国间的政治是你所无法理解的,如果你有机会坐上我这个位置你就会了解到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拜伦严肃的看着骑士。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陛下,不过我想知道你了解到的乌勒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什么让你宁愿牺牲整个萨拉。”斯坦恭谦的低下头。
拜伦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笑容,如岩石缝隙般的皱纹也移动起来。“乌勒尔,他是黯主的傀儡,他背叛了自己的人民,他将自己的心出卖给了黯主。”
斯坦又一次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他会放弃自己的信仰?”
“我不知道,斯坦,但是在无穷的力量之前,要抵挡住这个诱惑确实不易,特别是对于国力衰弱却要面对黯潮的萨拉,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多伊尔和萨拉一样羸弱,我是不是也会做出和乌勒尔一样的决定。”拜伦的眼里闪过哀伤。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放弃自己的信仰,即使面对死亡或者是毁灭。”斯坦的声音响亮起来。
“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还没经历过乌勒尔经历过的一切,我了解他,他是个极其坚毅之人,他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是被逼上了绝路。”
“什么决定,能让你放弃萨拉这么多条人命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杀死?”骑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
拜伦的眼神坚定而有力的瞪着斯坦。“他企图牺牲所有的萨拉人,让他们变成黯潮的一部分,以此来获得黯主允诺给他的无穷力量与统治整个瓦利斯的权利。”
斯坦震惊的张大了嘴,无力的坐回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你必须相信,斯坦,因为这是事实,曼弗雷德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乌勒尔的反常,所以才会在萨拉北方边境秘密贮藏了大量圣水,而这件事,他一直瞒着乌勒尔,只有萨拉北方骑士团的统领阿尔杰农和几个亲信才知道。”拜伦靠在了靠背上,淡然的看着骑士。
“但是如果乌勒尔成为了黯主的傀儡,为什么黯潮还会攻入萨拉,并且将那里毁灭?”斯坦不解的摇着头,太多的疑问让他几乎无法接受。
“萨拉注定要毁灭,乌勒尔早已把萨拉的所有人都献给了黯主,诅咒将会慢慢腐蚀所有人,他们将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自己曾经与之拼死战斗的怪物。”拜伦神色黯然。“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在他们变成怪物前杀死他们,所以我们从曼弗雷德那里拿到了一些圣水,然后装作萨拉的士兵在几次小规模与黯潮的战斗中使用了圣水,让黯潮以为萨拉正在配制圣水。”
“所以,黯主不再信任乌勒尔,而派出军队毁灭了萨拉,杀死了所有人?”斯坦觉得自己的神经几乎要承受不了这些事实了。
“我不知道,斯坦,我们只是尽量阻止悲剧的发生,但是到底黯主是被我们的计策所迷惑,还是他有自己的打算,我们都不得而知,我更相信他本意就是要毁灭萨拉,乌勒尔只是被他利用了而已,我并不认为我们这些小花招能骗到他,他,毕竟是黯主。”拜伦食指交叉,横在面前。
“但是萨拉还是灭亡了,绝大部分萨拉人都死去了,这个结果难道不是悲剧吗?”斯坦激动的情绪无法平复。
“悲剧也有轻重之分,他们死去,长眠于地下,比起他们腐烂的肉体被黯潮利用变成行尸走肉而言,你觉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悲剧?”拜伦的语气平静下去。
斯坦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以稳定自己的情绪。“那么现在这些人都去哪了?乌勒尔与曼弗雷德据说在黯潮攻入阿斯加特时就已经失踪了,还有那个阿尔杰农,他们都去哪了?”
“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也许你到了阿尔图纳见到了艾德琳之后,她会告诉你们一些线索。”拜伦疲劳的坐直了身子。“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也许有些你并不相信,但是这些都是事实,斯坦,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合作者,而是把你当作我们的同伴,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些,希望你能明白。”
斯坦漠然的坐在椅子上,拜伦的答案让他措不及防,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七神啊,请为我指引前路,让我行走在光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