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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启程

“当然,妮丝小姐,”罗德往左退了一步,留出可以让妮丝足够通过的空间,“里面请,请享用我为你准备的早餐。”

妮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弗恩,弗恩仍然一语不发的看着她。一阵早晨清新的凉风吹过,夹带着草叶和露水的气息,卷起妮丝金红色的马尾辫和灰白披风,酒馆的木质招牌也在这阵风中咯吱摇曳起来。弗恩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不愿打破它。

最后还是妮丝打破了沉默,女孩微微一笑,“你也一起来吧,弗恩。”随后走进了酒馆。

弗恩转身刚要走进酒馆,突然眼角瞥到大概一百码处的街边有个人影一晃而过,弗恩马上警觉地抬起头望向那个方向,但是在他眼里只有空无一人的大街。

“罗德你不需要送这么远,”弗恩牵着马,对走在前面的罗德说道。弗恩的马是昨晚才买的,灰色公马,健壮挺拔,耐力极好,当然也价格不菲。弗恩给它起了个很适合的名字,乌云。

“不必在意,反正这么早酒馆里也没什么人,除了那些醉汉,”罗德回头看了弗恩一眼,“我的伙计可以对付他们,当然他们自己有时也会打碎酒杯什么的,我可没少扣他们薪水。”说完得意的笑着。

“你该对你的伙计和招待们好一点,怎么说你的酒馆的客人是德维尔最多的,想照顾好这么多客人可不容易。”弗恩无奈的摇着头。

罗德扬起一侧的眉头,侧着脸看着佣兵。“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有同情心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听不听由你。”弗恩瞥了一眼罗德,不再多说。

妮丝牵着一匹米黄色的母马走在罗德身边,一直在拨弄着橡木手杖,非常的专心,完全没有听到弗恩和罗德的谈话。当她意识到身边的罗德停下脚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德维尔的城门口了。虽然太阳才露出一些光亮,城门口已经有一些商队整装待发了,人们正在仔细的检查马匹和货物的情况。城门口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守卫,懒散地看着他们,一边等待着换班的守卫来替换他们。

在德维尔,军队似乎是不需要的,只需要少数的士兵维持基本的治安就足够了。这座偏安一隅的城市自建成开始就从未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一是因为它地处西南角落,在瓦利斯大陆上没有多少战略意义,二是德维尔始终保持中立的姿态,不参与任何同盟和战争。这都使它远离战火的破坏,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商队们一群群地离去,又不断有新的马车和旅行者加入准备的行列,城门口越来越嘈杂,德维尔每天都这么繁忙。太阳已经在天际露出了一小半,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仿佛可以把人吸进蓝色的深渊。风也比过去的几天缓和了不少,吹在身上不会让人觉得太冷。

“出发吧。”弗恩从这美景中回过神来,对身边的妮丝轻轻的说道。

妮丝微微侧过脸看着弗恩,笑着点了点头。“嗯。”

罗德走向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见,我的朋友,愿战士之神保佑你。”

“你也是,罗德,再见。”弗恩仿佛感到一阵以前从未有过的伤感,使他更加怀疑是否真的值得接受这个委托。

妮丝礼貌地走到罗德面前,轻声地向罗德表示感谢并且道别。

罗德突然一改之前的恭维,表情严肃的看着妮丝,“愿你永远行走在光明之中,妮丝,不要动摇自己的信仰,即使身处黑暗之中。”

妮丝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旅馆老板,不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罗德老板,你……能再说一遍吗?”

罗德马上恢复了平日里的礼拜与恭维。“啊……妮丝小姐,我可能是即将要与你分别而感到不舍吧,请接受我最诚挚的祝福,愿战士之神同样也护佑着你。”

妮丝虽然感到不解,但是也没多问什么,毕竟对方只是个普通的旅馆老板。她笑着朝罗德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在太阳完全露出地平线时,弗恩与妮丝踏上了旅途,罗德站在城门口望着他们的身形越来越小,直到无法看清。

命运之轮以它自己的意愿开始转动,任何人都无法从它的驱使中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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