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常说汉东人仗义,素来以“及时雨”相称,当时富贵人地区的挑粪工主要就是汉东人,由于职业的稀缺和急需,汉东挑粪工人得到了城里以及城外急于肥沃土地的农民的重视。当时城外有地主专门负责收粪,有钱人家吃的好,拉的屎肥力足,居然成为争夺的对象,一些人为了争夺这些大便,居然拿着粪勺互相斗殴。
李帝围攻京天的时间,这些挑粪工纷纷逃离,导致京天卫生系统瘫痪,鼠疫和疟疾横行,最多的时候一天病死了1万多人,京天城大乱,可以说近朝的灭亡与粪工的临阵脱逃不无关系。
逐渐的,挑粪人之间也组成了类似于漕帮、盐帮的组织,近代年间已经开始出现了类似于下水管道的地上“粪道”,而且在其行业内有着相应的规矩,粪道可以世代相传。这与我们今天所了解的部分京天文化很相似,比如以前拉黄包车的、说相声的,一代代相传,我们看的现在这一行人中,即使做京天烤鸭这一行,师徒传承关系也非常清晰,从业者需要血统纯正,外人要入行谋生,必须先拜一个有能力的师父撑着,不然就会受到大家的联合排挤。
下雨的时候,他们如果知道你家粪坑已满,还会跟你勒索一些钱财。
这个情况从最近二十多年间开始逐渐发展起来,到了现在到了巅峰,这半百年左右的时间里京天、江苏人大大受制于“掏粪帮”,加上大资本家对这个行业的整合,使得掏粪帮连地方政府都不放在眼里。当时一个办粪厂的大粪商叫于戴德,耕地有足足1500多亩,粪厂又称“金汁行”。租界警察和洋人现在都要给三分薄面。
当然这个事情总归是不能一家独大的,有的人看着一行原来如此挣钱也想要分一杯羹但是又不想出力,要求政
府出面取缔粪业寡头,然而根据当时的法律,那些负责运输大粪的流传了几百年的“粪道”,属于大粪商“神圣不可分割的私有财产”。直到前些年,京天换了一个铁腕市长叫袁前良,准备将粪业收归国有。
结果1500名挑粪工人带着粪勺围攻司令部,要求给个说法,战区司令宋哲元只能推翻了京天市长的建议,同意大粪行业维持现状。
当时的挑粪工齐心协力,虽然维持生计殊为不易,激烈的竞争导致了行业的扭曲,一些人为了争夺挑粪权力杀人,还有一些人居然生产假屎。但是现在虽然乱,但是四哥也算是暂时稳定住了江苏城的局面,这也得益于他自己愿意带着下面的人一起做事,你别看四哥年纪不大,但是做人做事大家都服他。”
听着黄梁一口气把这个事情从头到尾好我说了一遍,对卢四的敬佩不由的多了几分,这话虽然嘴唇一碰就说了出来,但是其中的困难却是能想的到的,毕竟这些穷苦的人原本就不把命当一会事,说服他们的过程困难可想而知。
两人已经不知道穿过了过少巷子,其中还从一户人家家里面穿厅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但是前面的却能听到一阵人声鼎沸的声音,推开前面的木门,近百人在一个河边正在洗刷木桶,这木桶早上还看到过正是他们用来挑粪用的木桶。
“四哥。”
黄梁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面正卷起裤脚站在河水里面洗刷木桶的卢四,空气里面虽然气味不太好闻,但是确实人间最真实的样子。
“黄老弟来了,哟,段老弟你也来了。”
卢四把手在河水里随意冲了一遍,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就走了过来,我见人走了过来,急忙伸出手拉了一把,卢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了笑。
“走,吃早点去。”
还是同样的馄饨摊。
老板这次热情了不少,三人点了三碗馄饨,卢四还是老样子,皮和馅依然是分开的,我奇怪的眼神让卢四也是注意到了。
“段小兄弟是不是对我这样吃东西有一些奇怪,不如让黄兄弟给你说说。”
黄梁听到之后笑了几声。
才慢慢的和我说起了卢四小时候的事情。
“哈哈,四哥小时候家境不错的,一直都不太吃馄饨皮,家里人总是把皮和馅分开,所以现在四哥吃东西的时候就一直都是让老板还是老规矩。”
听到这里,我也就纳闷,那这个老板是怎么知道的呢,随即明白了过来:“难道,这位老板就是....”
“嗯,这个老板就是以前四哥家的佣人,现在在这里开了一个馄饨馆子,所以四哥只有来了贵客的时候才会把人带过来吃个早点。”
“那我上次....”
“呵呵,因为上次我就看出来了,我和段兄弟有一些眼缘。”
黄梁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我的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