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用,我上次说的需要黄先生帮我找一个人,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
“这个好说,请问要找的是哪一位。”
“这个人姓段,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应该是在民国18年或者19年的时候当兵去了,除了他姓段。其它的消息我就没有了。我还需要黄先生帮我找一个人这个欠我不少钱,此人名叫刘富贵我得知他现在就藏在江苏鲁家。”
“鲁风扬那个老家伙那里吗?这个没有问题。那是需要我把那个人活着带过来,还是只需要把尸体带过来就行了。”
“这个就不劳烦黄先生了,那个人对我还有用,只需要带到我身边就行了,但是我想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好,这几天两位还需要什么帮助的可以随时找我。”
黄梁没有多逗留直接离开了。
周成立马找了过来。
“段大哥,刘哥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让人去对付他。”
“这个一时半活也说不清楚。”
这个也是之前就和刘富贵说好了,但是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把他给弄出来,吃点苦头是一定的,但是从鲁风扬哪里脱离出来肯定很干脆也不会给我自己带来什么麻烦,除非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个黄梁和鲁风扬的关系很好,这一点也就是我自己在赌的,即使真的两人都认识对我来说影响也不是很大。
我不愿意和鲁风扬正面起冲突最大的原因还是鲁蓉的问题,我到现在还是愿意相信鲁蓉的为人。
“周成,你还记得宋哥住的地方吗?”
“嗯。”
“你现在去找他一下。”
周成整理了一下,就直接出门了。
我把自己乔装了一下,等到夜巴黎酒开始营业的时候想着看去打听一下消息。
街边的灯光闪了几下才亮了起来,巷子里面仅有一根路灯,灯光闪了几下最后还是暗了下来。
我顺着衣柜里面的暗门走到了夜巴黎酒都的二楼长廊,走出暗门在二楼在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听说了没有,这几天街面上只要是从外面进来的或者是一些卖艺的全都给抓起来了。”
“怎么没有听说,我家二叔就是因为在街面上变个戏法也给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好像听说是为了之前在Y国领事馆里面发生的那件事情。”
正好就在二楼下面的位置,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围坐在一起聊着这几天在江苏城突然发生的事情。
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朝着这里面走了进来,很快舞台中间的表演就如约而至,不少人都朝着舞台这边靠拢,舞池中间也有一些男男女女相互搂搂抱抱的在一起。
突然大门的方向一群身穿灰色军装的人朝着里面涌了进来,站着左右两排直接把门给拦了起来,从中间慢慢的走进来了一个人,身上披着一件到膝盖的披风,这样的季节这样穿的人可不多,隐约能看到腰间插着的一把枪。
服务员看到之后急忙朝着前面迎了过去,只是人还没有走到跟前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我看到大头已经朝着二楼跑了上来,直接跑进了黄梁的办公室。
很快黄梁就走了出来,看到来人之后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就舒展开,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快步朝着楼下走了过去。
“今天什么风把熊大少给吹了过来。”
黄梁走了过去手上也是递过去了一根香烟,并且帮着点着了。
“黄老板,我听人说你这个地方好像藏了不该藏的人啊,到底有没有这个事情啊。”
“熊大少,你看看你这话说的,我这里小本生意经营,哪里会藏什么不该藏的人呢,你也不看看,我这就屁股大的地方,要不雅间给您留好了,我们里面谈。”
“呵呵,黄老板,我可告诉你最好别藏什么不该藏的人,让小杜鹃出来陪我。”
说着这个熊大少直接让身边的人把雅间附近其它的客人全都赶走了,这一下不少客人都是连帐都没有结就直接跑了出去。
我躲在楼上听到楼下说的,看着这个满脸横肉肥头大耳的人猜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张年顺在江苏城给小淼找的那个姓熊的,此人一脸的煞气,天顶之上黑云缭绕命格里露出死相,想必是近期就有血光之灾,走起路来浑身颤抖看样子应该是身体虚浮,肾气外泄,就算不是命格露死相,想必之后也是病痛缠身。
黄梁把熊大少请到了一个沙发上面,拍了怕手,周围的音乐再次响了起来,不少穿着开叉旗袍的女人在舞台上面表演,但是这动作却有一些不太自然。
“黄老板这是在敷衍我吗,我不是说了吗,要小杜鹃来陪我。”
“熊大少,先别急,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小杜鹃现在确实有一些不太方便。”
“不方便?”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熊大少会一言不合就直接把腰间的枪拔出来对着黄梁的脑门直接顶了上来。
“现在还方便吗?”
熊大少恶狠狠的说的,朝着台子上面开了一枪,把一众跳舞的全都给吓跑了。
“熊大少,小杜鹃真的有一些不太方便,这里的人你挑,只要你看中的都行。”
“这些胭脂俗粉就想糊弄我?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枪口虽然顶在了黄梁的脑袋上面,但是我发现这个黄梁好像并不慌张,我注意到三楼的包间传来了一声吱呀的开门声。
“熊家的小兔崽子,其它的没有学会,耀武扬威倒是学的挺快,你爹那个老东西没有告诉你,这个地方是我苏南天罩着的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一个熊家毛都没有张齐的到我的地盘上面撒尿了。”
走出来的一个人头顶上只有一圈头发,顶上秃了一大片,脸上的两撇山羊胡子和黄梁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眼神和身上的气息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一看就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的战场上摸爬滚打在身上形成的威严。
原本拿枪顶在黄梁脑门上的熊大少,看了一样从三楼走出来的人,立马把手上的枪给收了起来。
“哎呀,苏伯伯啊,我真不知道黄老板是您的人,我这就带人走,这就带人走。”
说着熊大少点头哈腰把身后一众人全部都直接带来出去,刚刚进来的时候有多威风,现在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不过随着熊大少离开了之后,黄梁的眼神就阴沉了下来,苏南天从三楼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真女人仿佛一颗珍珠一样把昏暗的舞厅瞬间给照亮了起来,周围的其它女人确实有一些相形见绌,虽然隔的有一些远但是还是能注意到这个女人天生的气质便不是身边的那些人可以比的。
不过说也奇怪,这个女人对身前的苏南天并不是那种紧随其后的样子,甚至还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苏爷。”
黄梁喊了一声,然后点了也根烟送到苏南天的手边。
苏南天回头看了一样站在身后的小杜鹃,那眼神里面分明有一些害怕的样子。
“我这宝贝女儿还在我身后呢,你这不是让我挨骂吗。”
“是我疏忽了。”
黄梁把烟直接熄灭了,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依然给人一种强忍着愤怒的感觉。
“黄梁啊,你知道我把你留在身边就是因为你不会为了小事乱了自己的阵脚,这个熊家的小子,别看他喝了点马尿就这个模样,其实不过来就是指明了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这里的靠山,现在洋人那边发生了事情,洋人那边三家都没有找,反倒就找了这个熊家,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了,苏爷,洋人那边觉得这个事情也许和....都有关系。”
“嗯,你是聪明人话别说的太明白,我先走了,我这宝贝女儿这几天就放个假暂时不过来抛头露面了,明天要跟周风明喝早茶,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想要找我聊什么,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随着这个秃顶老头子离开之后,黄梁直接把桌子上面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招呼人,清理地面,重新招揽客人,时间还早,夜还很长,足够消化任何不满。
也就一会功夫夜巴黎酒都重新人满为患,刚刚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大家沉浸在酒色之中,流连忘返。
只是现在下面人聊天的事情里面已经带了一些刚刚那个熊大少的威风事迹。
“怎么样,让你刚刚看笑话了。”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梁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后,也就刚刚分神听了一下楼下人聊天,而且这人走到我身后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严重低估了黄梁的功夫。
“外人可能是看到了那个熊大少耍威风的一面,但是在我眼中看到的却是黄先生厚积薄发的无量前景。”
黄梁没有说话只是打在木质扶手上的手背上根根青筋都暴起,可怕的往往不是那些有脾气当场就发的人而是那些隐忍着等待有朝一日加倍报复的笑面虎。
显然黄梁也许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