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陆承宫来了后,钟二妞也没有被分掉宠爱,因为陆承宫一直是一幅小大人的模样,让人觉得不是个小孩子。
“那二妞为什么一定要找掌门呢?找我不也一样吗?”温清笑道。
“可是孙姐姐还有承宫哥哥不都是和掌门学武的吗?”
钟二妞歪着头的模样让温清整个人心里母爱泛滥,随后将钟二妞抱起来,捏了捏她的脸,笑着道:“好了,我们二妞这事情我去和掌门说,我们二妞现在听话,先喝点莲子羹怎么样?”
钟二妞眼睛看向桌子上的碗,似乎有些纠结,最后才点点头道:“好,那我先吃东西,温姨一定别忘了。”
临山后院有条路笔直地伸到那个瀑布边,随后就形成一个弯曲,弯曲的地方是一片长得颇为浓密的树林子,路就从这树林子里穿出去。
虽然已近黄昏,但六月骄阳的余威仍在,热得教人难耐。
此时,天地间一丝风声也没有,弯苍就像是一块宝石,湛蓝的没有丝毫杂色。阳光从西边射下来,照在路上,照在树梢,却照不进树林路上。
树林中顾祯正负手而立,斜靠在一株大树上,而顾祯面前正是已经拜入临山派的陆承宫,不远处正是孙可人练剑的身影。
如今的孙可人除了和顾祯一起练全真剑法外,就是练着雌雄双侠剑法刚十一式。
要说孙可人练的雌雄双侠剑法和顾祯的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孙可人用出来的剑法带着恨。
所以磅礴大气的剑法在孙可人的手里变得杀机频现,招招致命。
只是顾祯并未打算去纠正孙可人,剑由心来,若强行纠正,与心境不合,有可能适得其反。
剑道一途,心境与剑境需要自己的理解判断。
好在顾祯知道孙可人不会因为这些情绪而让自己走火入魔,因为孙可人修炼内功的时候简直细致入微,顾祯甚至能够感觉到孙可人修炼内功的时候那种心中无一物的心态。
所以顾祯如今已经知道孙可人的心到底有多强大了,她的心强大,所以这些仇恨甚至成为了她成长的养分,但是却不会让她迷失在仇恨中。
对于孙可人,顾祯可以讲解示范,便让她自己琢磨。
因为孙可人有基础,而对于陆承宫就不一样了,虽然陆承宫也是天赋非凡,但是如今已经十岁,却没有任何基础。
虽然这个江湖不乏三四十岁才开始习武,最后成为顶尖高手的例子,但是基础却是不能不打的。
所以陆承宫很羡慕自己的师姐能够自由自在的练剑,而他必须每天好几个时辰都在打着基础功。
甚至好几天了,他还没有摸上剑。
因为顾祯不准。
陆承宫此时扎着马步,手里拿着一根铁笔,那笔粗如儿臂,长达一尺,赫然竟是生铁所铸,可想而知这只笔的分量。
而陆承宫面前的木桌上摊着一张纸,他此时就是扎着马步握着这根铁笔在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仔细看去,那陆承宫写的竟是一笔不苟的蝇头小楷,此时陆承宫已经快将一篇临山剑法的秘籍抄写了一遍。
写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陆承宫手已经有些歪了,笔法也有些杂乱了。
“心还是不够静,手还是不够稳,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顾祯看到最后那个乱七八糟的字,心中还是有些欣慰的。
这种基本功训练方法是白玉京教的,说是身稳,心静,手定才能真正的去碰剑。
顾祯也是同意这个说法的,尤其是白玉京从小就这么练了三年,如今他都可以这样扎着马步,用比这还要大还要粗还要硬,不对,是还要重的笔能写一天。
反正顾祯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