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心中焦急,一边叫喊着,一边连滚带爬的来到河边,看着那缓缓下沉的马车叫着:“少主人!少主人!……”
“钱……钱叔……我没事……”
陆承宫虽然被摔得有些懵,但是被河水呛到后他还是知道不能再待在马车内,早就游了出来。
钱三见陆承宫并没有大事,心中一松,赶紧将已经游到河岸的陆承宫抓到岸上,拍着陆承宫的背让其将腹中的河水吐出。
“都怪钱三没用,没能护好少主人,对不起老爷的在天之灵……”钱三看着已经成为落汤鸡的陆承宫额头的那处冒着鲜血的磕伤,心中满是自责。
“钱叔,先不说这些,我们怕是走不了了。”
陆承宫看着面前那些扬起的马蹄,掩嘴口鼻,心中却是无限的哀伤。
自己的父亲费尽心思将自己送出,连赵叔一家也因此遭了秧,只是最后还是落得一样的下场。
“少主人不怕……有钱三在,他们若是想要抓你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钱三看着前面已经翻身下马的四人,将陆承宫护在自己的身后,满脸坚毅。
那四人渐渐向着钱三走进,前三个人身材相貌不相同,却都是满面凶光、行动骠悍的汉子。
只不过他们举手投足之间的动作,竟然是一模一样,谁也不快上一分,谁也不慢上一分。
而三人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却是看上去体态丰益,前面三个人加一起恐怕也没有那个人重。
那人往前走着,拨开前面三人,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喘着粗气道:“这西南的鬼天气真他娘的热,这时候爷应该在丰京那些画舫中凉快舒适的喝着小酒才对,真他娘……真他娘……”
随后才看着面前非常狼狈的钱三和全身湿透的陆承宫恨声道:“都是因为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让爷跟着你们在外面晃了半年的时间,简直孰不可忍!”
钱三往后退了一步喝道:“郭翎!童大人竟然连一个幼童都不放过吗?”
那叫郭翎的胖子往前走了几步,连身上的肥肉都在抖动,笑着说:“若是按照爷的心思,你们跑了也就跑了,但是童大人可不会这么想。
你好好数一数,这么些年陆大人给童大人添了多少堵,甚至童大人好几个得力的手下都是被陆大人连续参了好几本后,被皇上给弄死了,你说童大人得有多大的怨气?
本来嘛,皇上下令陆家满门抄斩,童大人心里也舒服了,但是你们偏偏和那赵御史弄什么偷梁换柱的把戏。
然后你们就让童大人心里又不乐意了,童大人不乐意,爷就会遭殃。
所以爷也只能拿了你们两个的人头去让童大人心情好点,这样爷在丰京也过的舒适些。
所以看在咱们以往还不错的交情,你们自己把人头给爷就行了,爷保证陆公子每年的忌日都不会差了纸钱的,怎么样?”
钱三看着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胖子,呸的一声,却是对着郭翎啐了一口怒道:“休想!童郗身居高位却霍乱朝纲,你郭翎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你们迟早都会不得好死,通通都要下地狱!”
郭翎见钱三这么不识好歹的辱骂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脸上充满了愤怒,满头汗珠,随着他颤动的肥肉不住地流下来。
“不识好歹!那就休怪爷不讲情面了,宰了你们,爷也能回京了。”
随后指着钱三和陆承宫吩咐道:“杀!”
那三个自从一下马就安安静静的待在郭翎身后的人听到这句话,二话不说直接拔出武器向着钱三两人杀去。
“这半年简直不是人过的,终于可以回京了。”
见着已经身披数处伤的钱三渐渐已经不支,郭翎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