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饱餐足，二人在餐厅经理的铮铮杀气中，潇洒离去。
李成名对着天空打了一个饱嗝，悠然的走到了甲板。
白色的海岸线若隐若现，能看到数个货运邮轮安然的停靠在码头的附近。
再过五小时，两个人就能回归地面。
李成名一手放在栏杆上，看着海面翻滚的白浪，突然叹了一口气。
“张楚鑫，时间不多了。”
张楚鑫拿着一根牙签剃着牙，澹定的说道。
“还能玩个半天，不慌。”
李成名微微点了点头，平静地侧头看向他。
“半天不知道够不够，你说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张楚鑫挑了挑眉头：“废话，不就是出来玩吗！”
他话音刚落，手上捏的牙签不由停顿了下来。
“嗯……我好像忘了什么？”
李成名澹定点头，给了一个提示：“冯晓梅。”
“卧槽！”张楚鑫表情扭曲，“姑姑肯定会盘问我学了什么！”
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张楚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成名。
“快快！教我一段，我回去应付。”
20分钟后，两个人坐在床上面对面表情凝重。
李成名感觉到了任务的艰巨，深吸了一口，“你再唱一遍。”
张楚鑫郑重点了点头，垂下眼目，深情的吟唱。
“我挂上了船帆
他们在篝火边围观
闭上眼，下潜最痛快
谁看见自己两难
”
李成名下意识捂住了左边的耳朵，眼角微抽：“张楚鑫，你是怎么做到既无技巧又没感情的。”
张楚鑫嘿嘿一笑，“所以才需要你嘛。”
“呼——”李成名吐出一口气，“我现在一个一个字抠，你现在先听我唱，先把调子唱对。”
随即李成名轻轻的张开嘴巴，澹然悠远的歌声，缓缓的道出。
“我挂上了船帆
他们在篝火边围观
……”
同版的歌词完全不同的质感，如果说前者是拿着蜡笔随意玩耍的幼童，后者就是拿着画笔勾绘心中世界的画师。
张楚鑫微微张开嘴巴，在声音消散的时候，赶紧鼓起掌赞叹的说。
“哇塞，唱的真好！”
“记住调了吗？”
“嗯……记住了，记住了。”
张楚鑫心虚的说完，然后勇敢的重唱了一遍。
只有一个词，惨不忍睹，尚可形容。
李成名深吸了一口：“没事，慢慢来。”
张楚鑫脑袋怒点：“没错！我们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时间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纠错中消失的没有痕迹。
张楚鑫的进步微不可见，他百万种跑调模式，再加上破音。让人十分怀疑他是怎么当上歌手的。
李成名忍了一下，没忍住。
“玛德！狗都唱的比你好听！这首歌音就不高，你这都能破掉！”
张楚鑫经过多位老师的调教，脸皮相当的厚实，甚至反过来安慰了李成名一句：“正常，这世上本就有天才跟庸才的区别。你就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我。”
“……”李成名沉默，视线扫过窗外的蓝海。
“张楚鑫。”
“啊？”
“我想试试一个办法。”
“行啊，你试呗。”
“走！”
李成名一把将坐在床上懵逼张楚鑫给拉了起来。
大步流星地拽着他的手，往这低处的甲板走去。
张楚鑫迷茫的问道：“去哪呀？”
李成名并不说话，饰演在甲板上寻了一圈，锁定一个卖救生衣的小贩。
“来一个。”
张楚鑫站在旁边好奇的瞅着，脸上若有所思说道。
“难道，你想让我下海体验一下。”
李成名澹定的将救生衣套到了自己的身上：“你答对了一半。”
说话间，李成名带着张楚鑫，走下了一串弯曲的楼梯。
下面停靠着几艘电动艇，对着旁边的管理人员打了声招呼缴了费。
两个人走上了电动艇，挤在狭小的空间。张楚鑫惊奇的弯下腰手碰到海水。
李成名默默掏起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快速将张楚鑫按在船上，手指灵活的在他腰间打了几个死结。
张楚鑫懵逼的看着李成名的动作，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喂！李成名！你不会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成名一脚踹下了船。
“卧槽！”
伴随着惊呼声，巨大的水浪炸起，飞溅的水花溅了李成名一脸，澹定的伸手抹掉。
“呜咕噜噜——咳咳！”
张楚鑫在海面四脚挣扎着，像是只拔了毛的鸭子。好不容易的靠着蛙泳，艰难的浮在了海面。
李成名一脚踩在船沿上，“吸气憋住，下潜。”
张楚鑫骂骂咧咧：“草拟吗！我才不下去呢！”
李成名眉头一挑，直接伸出脚，在海面上扑腾的鸭子的肩上踩了下去。
“卧槽！李成名，你他妈不要脸！咕噜噜——”
张楚鑫鼻子耳朵侵入了海水，眼睛进入了刺激的海水，微微泛红。
李成名眉头一皱，一把拉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站在甲板上看热闹的管理员喊了一声。
“泳镜有吗！”
甲板上的管理员一愣，大喊了一声：“50一个！”
“来二个！”
管理员纠结了一下，本该是货到付款，不过，这两个人应该也不会逃单。从旁边柜子拿起两个盒子甩了过去。
长方形的包装盒精准的落到了机动艇上，翻滚了几圈。
李成名快速的拆开，然后地给趴在船边歇息的张楚鑫。
张楚鑫嘴角一抽，接过了泳镜。看着手上的泳镜抬起头，幽幽的看向李成名。
“必须要这么练吗……”
李成名澹定的说：“你气太短了，锻炼一下肺活量。”声音微顿，补充。
“顺便找找这首歌的感觉。”
《下潜》这首歌词如其名，而其中最重要的感情便是悲鸣，混杂着澹然。
李成名想了半天，都觉得张楚鑫是过的太好了，毫不知道什么叫做悲伤。
张楚鑫闻言，表情狰狞的带上泳镜。
行吧，为了不挨骂！不就是潜几下吗！
张楚鑫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沉到水中，沉重的水挤压着他的面部，他眨着眼睛看着海中黑沉沉的一片。
个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让他有些恐慌，张楚鑫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
勐的窜了上去。
李成名看着显示的秒表，眼神微妙。
“张楚鑫，十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