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威猛的身躯屹立在土墙背后,一身精良的鱼鳞甲,背后一壶满满的箭囊,最令人瞩目的确实那身边插在土里的一杆方天画戟。
混铁锻造而成,粗壮的戟杆足足有孩童手臂般粗细,上面早已沾满了干枯的黑色血迹,同时还散发着一股浓郁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可在他眼眸中却是那样的令人心安,尤其是两米高大的身躯屹立在身边,心中的恐慌渐渐消失。
一双诡异的黑色瞳孔冷冷的盯着远处的白雾,那黑色的瞳孔却与一般人不同,竟然有两个瞳孔,两个圈圈般的瞳孔,重瞳之相。
九月了~回想着上个月近的大军气势冲天,雄赳赳气昂昂的从并州出发深入草原两千余里豪迈气势。
可在鲜卑人首领檀石槐的带领反击下,迎头痛击大汉的军队,结果辎重尽失,近的大军仓皇逃窜。
一幕幕回忆在陆琦的脑海中,却没有丝毫动摇他的信心,刚毅的脸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漠之气,一双重瞳冰冷的望着前方。
看似惨痛的败局可在他陆琦这个从无限空间中走出来的男人眼中,这一切反而太平淡了,时时刻刻徘徊在生死线上的那种紧绷的神经与这相比根本无法比较。
冷漠的语气回荡在周围士兵的耳中,可一幕幕这数天来他们已经早已习惯,纷纷齐声应到。
只见孤山岭上到处都是一座座粗糙的土墙,接着一个个的身影纷纷从土里供了出来,浑身的灰尘没有掩盖他们身上那股狠劲,一双双明亮的眼眸流露出的只有一股戾气与狠辣之色。
孤立无援,两万的将士早已知道,在大军溃败后被鲜卑骑兵追击了数百里,最后就是这座孤山辎重的屯聚地成为了他们最后一道避风港。
距离大汉的疆土足足有一里,同时大汉一时间根本无法再次聚齐一支数万骑兵的援军,此时只有他们。
孤山岭苍茫的大地上布满了冰冷的尸骸,密密麻麻的身影不断汇聚在一起,依靠在匆忙建筑的土墙后。
一个个将士灰头土脸,粗糙的粮食纷纷发送下去,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声音响起,身上的皮甲早已布满了血污与刀痕。
一脸狼狈的李儒此时刚刚从土坑内爬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粗糙布满灰尘的大饼递到了陆琦身前。
接过布满灰尘的粮食没有任何嫌弃,直接送入嘴里咀嚼起来,漆黑的重瞳望眼前头灰土脸,身上披着破败沾满血污完全不合身的软甲,嘴角泛起一阵苦涩。
呵呵~听到自家太守大人的话后,作为雁门郡主薄的李儒自嘲的笑了两声摇摇头。
两双黑色的眼眸相望,一阵沉默不语,是啊,在开战前端他们就不曾看好这一战,深入草原千里,声势又如此浩大鲜卑人岂能不知。
可在这样的前提下,作为一州的太守竟然身亲涉险运送粮草辎重,幸好在数千里源源不断的运送物资下,二人偷偷的不断挪移物质运送到了这座孤山岭中,就是为了失败后收拢溃兵。
看的大军,可光运送物资足足有八万民夫,在鲜卑人的铁骑下,恐怕那八万民夫此时能活下来的只剩一半。
大军惨败,后方的运送物资民夫早已返回并州,此时草原上恐怕再也没有一支能救援他们的军队。
呜~呜~
就在这时,山下猛然响起了一阵耳熟的号角声,没有任何言语,冷漠的眼眸没有丝毫波动,陆琦直接一口将大饼吞入腹中,大手直接抓住画戟。
噗嗤~
泥土飞溅,沉重的画戟直接从泥土中拽了出来,一脸的冷漠不断望着四周,仰天怒吼道:
在这声号角下早已习惯的将士们早已匆忙吞下食物,拿起了手中的兵器纷纷探出头,望着前方的敌人。
苍茫枯黄一片的大地上,到处都是恐怖的尸骸,一双双灰白色充满了死不瞑目神色的眼眸,有的肚子早已被划破,粘稠的血液中仍然清晰可见那蠕动的白色肠子。
可眼前恐怖的一幕众人早已习惯,淡淡冷漠的眼眸中只有不断升起的一股戾气。
望着眼前犹如狼王的陆琦一声令下众军纷纷心甘情愿的准备战斗,李儒一时间有些痴迷。
太守大人,不!应该是主公,你一定能度过此战!
呜~呜~
凄凉的号角声不断回荡在空气中,初晨阳光的照耀下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了清晰的景象。
密密麻麻的上千的鲜卑人渐渐浮现在远处,手持圆盾弯着腰的鲜卑士兵消小心翼翼的踏过周围的尸体。
从圆盾后不时的露出一双充满凝重的眼眸,后方紧随着的则是手持长弓的鲜卑人,此时一步也不敢放慢,死死的跟住前方的盾兵。
倾斜的山坡上,没有任何阵型,各个都聪明的群抱团缓缓朝着前方进攻,在他们后背隐隐约约可见一层黑影,那是一群排列有序的士兵,只要山上的汉军敢突围,那么等待的就是他们早已准备好的阵型。
孤山岭异常险峻,只有一条仅能容纳千人的道路,从天空仰望而下,山坡上仿佛是一群蚂蚁般,零零散散的黑点不断前进。
山下一的鲜卑人组成了一个方阵,阵前的檀石槐一脸的冷漠盯着前方,哪怕是山坡上那无数同族尸骸都无法令其动容。
身边的将领此时一脸的担忧之色望着骑在战马上的檀石槐。
刚满四十的檀石槐此时早已白发横生,体力大不如前,沧桑的面孔更是印证了他的身体早已不是年轻时靠着武勇而为名的鲜卑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