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十六哥也愿屈尊降贵来此,当真世所罕见!”李琩发自心底的赞叹。
“她叫梦婉,本王打算为其赎身!”李璘点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感觉。
美人,不至于让他如此,但是这样的舞姿,让他爱不释手。
若是这样的美人,被其他男人给玷污了,这样的舞,恐怕再也看不见了。
“十六哥的身份地位,岂不是易如反掌?”李琩觉得,对于李璘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哪有这般容易,明月阁隶属于礼部教坊司,都是要按规矩办事的。哪怕你我亲王之尊,依旧要等到花魁大比之后,再竞价!”李璘笑笑,若是他愿意,去宫里求父皇,应该可以办成这事,但是没必要,只是花钱罢了,犯不着为这点事情去求父皇。
若是去礼部托关系,一旦走不通的话,平白折了颜面。如今的礼部尚书王琚,那是出了名的老顽固,就算请太子李亨去说情,估计都不好使。
舞台上又上来一名女子,依旧是轻纱覆面,舞姿还算不错,但比起方才的梦婉,就差了不少。
“琩弟,你最近倒是出了不小的风头,父皇那边都夸赞你呢!”李璘显然兴趣缺缺,端起酒杯示意李琩同饮。
李琩闻言,心中一个咯噔,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他自己问的,还是代太子问的。
“说起这事,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十六哥,虽然咱现在过得不如意,那也是父皇的亲儿子。光天化日之下,侍女就丢了,还是我内院最漂亮的,找到那长安县衙,居然随便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这口气,咱能不能忍?”李琩觉得,得引起这位永王的共鸣才是,毕竟大家都是亲王,恩宠有别,名分差不多嘛。
“那崔伦当真如此不给咱们皇家面子?”李璘面露不忿,他们兄弟之间固然有高低,但是外人踩到头上来肯定是不行的。
“可不是,当时他那个师爷就在旁边,说什么就走丢一个侍女,还要他放下衙门正事不理?十六哥,你说这叫人话吗?”李琩倒是没说谎,若非那崔伦将他惹毛了,这事就该是长安县衙来办。
“当真是瞎了他的狗眼,这崔伦如今在哪?哥哥帮你出口气去。”李璘点点头,换作是他,那也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而且,他相信李琩没有说谎,回头将那个师爷找到,印证一下就知道所言是否有虚。
“应该赋闲在家吧,吏部那边要重新评估。”崔伦反正是倒霉了,跟那个萧炅一起,要等候吏部的重新评估。
仕途基本上完了,估计是发配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待着,能保住官身就不错了。
“明日本王去吏部走一遭,这种人,定然不能让他舒坦了。”李璘一拍桌子,什么玩意,五姓七望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是他们李家的天下。
敢在长安给他们兄弟甩脸子,那就直接抽过去。
“十六哥,我这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李琩本来就没有在此多留的意思,方才的那支舞,就算是额外的收获了。
“能有什么大事?你我兄弟之间,难得碰面。”李璘再次挽留,长夜漫漫,他们又不用早朝,完全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小弟比不得兄长,家中妻子力能扛鼎......”李琩心中默念,思柔对不起啊,只能用你来当挡箭牌了。
“弟妹当真那般、彪悍?”李璘抽抽鼻子,力能扛鼎,这莫不是楚霸王再世吧?
“一杆长枪,舞得水泼不进,麾下护卫头领都吃过大亏。”李琩点点头,单从能打的角度来说,永王这样的,再多都是白给。
“那做哥哥的就不留你了,下次再聚!”李璘知道寿王妃出自将门,没想到这么能打,自己还是少惹对方的好。
这万一要是打翻了醋坛子,拎着长枪杀到自己府上来,该如何是好?
李琩出了明月阁,就跟朱建筹交待一番,让他去工部右侍郎府上打探,务必要拿到确凿的证据。至于他自己,则先往清风楼走一趟,见一见柳妈妈,那生意的事情,也该有个说法了。
吉温今日照常去衙门里当值,崔伦倒台,他这个佐贰官,过了一把正印官的瘾,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若是能够取崔伦而代之,也是不错的,至少是一县掌印。
妻子何氏正带着儿子吉祥睡觉,而吉温睡不着,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罢了,究竟如何,都得看那些大人物的意思。
原本以为,今日当值的时候,就会有消息传来,没想到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院门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吉温整个人神经立刻绷紧,手摸向腰间的短刃。
此时已经宵禁,坊门落锁,大家都各自待在家中。而这个脚步声很稳,很轻,若是他没有猜错,是一个习武之人。
一道黑影翻过院墙,稳稳落在地面,造成的动静比一只猫也大不了多少。
“你是何人?”吉温短刃出鞘,右手倒持,一旦此人流露出敌意,他便会发起雷霆一击。
“相爷称我为小九,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小九将长刀抱在怀中,上下打量对方。原本以为是个普通文官,没想到居然有着不错的身手,只从他的姿势就能看出,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