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人可好买?买回去应该不会有啥事情吧?”
李福欢有些担忧地说着,正拧着眉头思考着。
年轻小哥做这行挺久的,对此一副极其淡定的模样,卖奴才都跟卖牲畜似的,还能对此谈笑风生。
“嗐,这个有啥的,真要说起来这类人挺适合做苦力活的,其实除了贱奴籍贯不能跟平民籍贯通婚,其余的也没差啥,这些奴才这辈子都不能翻身的,哪怕被折磨死也没有啥人权,不受保护的,能买到这类奴才是挺不错的,只是有点名望或是富商人家嫌弃罢了,觉得买这样的奴才是丢脸。”
毕竟还是主家犯事的奴才,被发卖出来的多难听。
身上背着前主家的罪过,大户人家讲究个吉利。
李福欢对此倒是表示没关系,“这前主子犯事跟他们奴才关系也不大吧?关系真大的早跟主子一块没了,还能放出来?能放出来的估计都是没问题的。”
年轻小哥听到这儿就又“嘿哟”一声,当真新奇地看一眼颇为淡定的小姑娘,笑着说道:“你这小姑娘真不一般,想的比大人都长远,看事儿真准!”
他真没见过这样的,旋即才又说道:“只是这种人被盯人的也不少,毕竟便宜又耐用,死了也无关紧要,因此,也是不好抢的,得看运气如何。”
俩人正说着话呢,骡车正走到闹市当中的主路,恰巧前方熙熙攘攘的,似乎是有什么事儿发生。
李福欢正抬头想跟这位人牙子小哥好好说说,既然难买何必钓她胃口?结果就从人群中冲出来年纪不大的一男一女,跟她的年纪差不多的孩子。
看见她这唯一的骡子车,立即就跪倒在车前求救。
“好心的哥哥姐姐救救我们吧?!我们的娘亲快不行了!求求你们帮帮我们,让我娘亲去看个大夫,我们可以给您做牛做马的,做什么都行!”
“求求了,求求了,救救我们吧,我听见你们说要买人了,贵人们买下我们吧,我们很便宜的,我们就是被流放的罪奴,家是河山县中的藿家的,因前主家没有缴税还私自贩卖野物才被抄了家……”
相比较前边的小姑娘,后边说话的小少年更口齿伶俐,还知道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以求卖掉自己,更重要的是,隔着挺远的距离,他竟然也能听到?
耳力挺不错的啊?正常人肯定是做不到这样的。
一般都是习武的孩子。
从小练习,刻意培训的才有这样的本事,可不一般。
年轻小哥哪怕遇到的事儿挺多,也被这俩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吓一条,但是到底爱面子,就咳咳两声掩饰一下,旋即又询问到他们娘又在哪里呢?
李福欢则是饶有兴趣地看向那位小少年,说道:“你耳力挺可以啊?习过武么?可识字呢?”
小少年正欲说什么,那边已经冲过来两位大汉,凶神恶煞地一把扯起这对姐弟的头发,看着这头皮都疼,俩孩子都在挣扎着,护送这批货的大汉则是低头咒骂好几句,又变脸似的跟李福欢表示抱歉。
“这俩贱奴太不服教了,冲撞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是的是的,真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就走了,还请不要报官,我们不会再影响任何一个人的。”
语调却有些许怪异,不像是附近县城的人呢。
这条路是通往小西市的,人们才都见怪不怪的样子,似乎上演这样一番苦情戏是再正常不过了。
李福欢仍然有些不适应,但是还是叫住两位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