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胜宁朗声道:“好汉们!你们若是不愿招安,要与我军大动干戈,只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或许你们这样敢打敢拼,称得上是英雄好汉,但你们命都没了,你们再怎么英勇又有什么意义呢?要是死在抗击外敌的战场上,你们能够青史留名!要是死在我们手里,你们在史书上也不会留下什么好名声!别想做什么英雄,我希望你们选择做俊杰!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要能看得清楚形势,要识时务!”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苗胜宁续道:“据我所知,红星寨从头领到小卒,有的人有孩子,年纪还很小的孩子,有的人尚未婚配。没孩子的替有孩子的想想,如果你们要继续占山为王,孩子们怎么办?若不清剿你们,你们就世代为匪吗?若是清剿了你们,孩子们可就都得成为孤儿。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啊!至少二当家的是知道没有父母是什么滋味的!难道要让你们的孩子们重蹈覆辙吗?”
华业火睥睨着苗胜宁:“咋的?咱就是不想吃袁辽宸的俸禄。”
苗胜宁瞪着华业火:“不吃俸禄,那你们想吃什么?惑山之上不乏飞禽走兽,也不缺野菜野果,吃喝是不用愁的。但我知道靠山吃山对你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不打家劫舍,你们也会非常苦涩!据我所知,如今的狮北,品行不端的大户人家已是寥寥无几。全让你们抢完了之后,你们只能去抢好人家,剪径抢无辜的行人。那你们不再是什么好汉,只能是必须被消灭的贼寇!希望你们能够懂得明哲保身!”
苗胜宁又把几位当家的打量了一番,续道:“接受招安就是你们最好的出路。试想一下,招了安,你们照样是惑山的领主,惑山照样是你们的地盘。而且这山就像个世外桃源,鲤迹此番战败,耗费的是十多年的国力,很难恢复起元气了,不太可能再来攻打。什么意思呢?你们虽然成为了军人,但不太可能有机会打仗,那你们在这惑山之上,没有任何烦恼,不是逍遥自在吗?”
华业火欲言又止,一时语塞。
苗胜宁喘了口气,又道:“兄弟,明哲保身啊!留得青山在,你就不怕没柴烧。小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你们接受了招安,于我们双方而言,那是双赢。这样一来,你们逍遥自在了,我们也安心了。何乐而不为呢?”
华业火使劲摇头:“苗将军,这不是什么有命没命的问题,是咱心里怨啊,恨啊!咱跟袁辽宸有血海深仇啊!即便兄弟们愿意被招安,我优伶教也绝不可能接受!接受招安的话,咱对不住优伶前辈们的在天之灵!”
苗胜宁打了个响指:“对!没错!血海深仇!大伙儿都知道优伶教与皇上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冤冤相报何时了?江将军的老东家江家庄就是被二当家的给灭了,江将军未来的妻子,也就是我们袁主帅的女儿沐慕公主也因中了优伶教的毒针而险些丧命!现在战争结束了,我们袁主帅和江将军有跟你们翻脸吗?有跟你们恶语相向过吗?有跟你们说过要报仇吗?”
华业火激动道:“江承流不害我父母,我怎会烧了江家庄?袁辽宸不害我优伶,又怎会有优伶教,我优伶教又怎会在治平县设下圈套?江承流已死,江家庄之事也就了了。但袁辽宸还稳坐着皇位,我跟袁辽宸还没完!”
袁辽宏拍案而起:“若是皇上能亲自来向你们道歉呢?”
华业火冷哼道:“你皇兄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几十年过去了,他忏悔过吗?他认错过吗?他还能亲自来道歉?袁元帅没必要拿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来说笑吧?”
“二当家的!”一个喽啰火急火燎地赶来喊道。
华业火睥睨道:“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那喽啰气喘吁吁道:“南面山下来了一队人马,自称是皇上和什么大统领。他们说,要征得到您的同意,他们才敢上山。”
华业火问道:“你确定他们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