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太行山寨,难不成...”沈凌不由得现出担忧。
沈宏元此去的目的显而易见,为的是拿到沈家西府串通匪类的证据,为东府正名。
神来福忙道:“老爷功力深厚,与老奴不相上下,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那太行山寨定然不会轻举妄动的,少爷请放心...”
落枫城沈家虽说是燕州传统做生意的家族,但族中却有一条规矩,沈家子弟必有一支传承祖宗流传下来的武道功夫,也就是沈家拳。
沈家拳注重内功心法,极难领悟,一般人没有个三四十年难以小成,再加上沈氏族人如今并不把武道一途当回事,全都以做生意为先,所以传承沈家拳的,一般都是庶出旁支。
到了宏字辈,家族中就更难找出愿意练拳的人了。
眼看沈家拳就要断了传承,沈凌的父亲沈宏元在临危之际,毅然扛起大旗,从老一辈族中武者继承了拳法。
沈宏元虽说是庶出,但也是沈族本家,有一定的影响力和话语权,而他又是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居然十年之内就达到了小成,闯荡江湖一番后,才功成身退,在老家主临终时,继承了沈家的药行生意。
再之后,沈宏元不顾家族反对,迎娶了侠女徐惠娘,一时间成为江湖佳话,却为以后的种种埋下隐患。
婚后不久,徐惠娘就有了身孕,却在族中备受冷落,因其是“乡下粗鄙村妇”,被有意无意地排挤。
她本就是习武之人,性子又急躁,一时气不过,便动了胎气,孩子险些没保住,而自个儿也种下病灶,再无生育能力。
所幸沈宏元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妻子怜爱有加,甚至没有再招二房纳妾,两人相濡以沫,夫唱妇随。
沈凌生下后,在五岁那年,沈宏元本想着将沈家拳法传授于他,但半途来了个截胡的道士,三言两语便把儿子的魂勾走了。
从此,沈家少了一个武道传承者,修仙界却添了一位叛逆剑修。
到如今,沈凌被天幻宗废了丹田,又被逐出宗门,却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这十五年来沈家发生的事先按下不表,当前沈凌最为担心的,还是父亲的安危。
“太行山寨的匪类是出了名的凶残,不管黑道白道一律通吃,父亲孤身一人深入虎穴,难保不会遇到什么难事。要是我能助他一臂之力就好了...”
沈凌默默道,同时恨自己修为全失,不然的话,太行山的一众匪类,还敌不过他的一缕剑气,完全不够填牙缝的!
而胡青青虽说是个妖仙,在普通人看来神通广大,却不能轻易在尘世展露妖法,否则被人发现的话,面对的将是多方的追杀。
这时,沈来福躬身说:“少爷,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的话,老奴就退下了。东府如今只剩下咱们五个,生计艰难,老奴在外揽了个活,勉强赚些钱来贴补,所以...”
沈凌神色有些泛苦,忽地想起宝袋中还剩着银两,于是伸进怀里一掏。
“宝袋丢了?”沈凌心惊。
“哥哥是要找这个么?”
胡青青手中多了个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就是这个...”
沈凌吁了口气,接过宝袋,想从中唤出银两,却忘了他现在早已激发不出半分灵力,根本无法催动任何灵器仙宝。
无奈看了一眼妹妹,道:
“妹妹,你帮哥哥从里面拿出所有的银两吧,对了,还有我的剑。”
“嗯。”
胡青青倒是很乐意帮哥哥的忙,兴奋地接了宝袋,稍稍动了些妖力,四个大银锭外加一柄灵剑从中飞了出来,稳稳当当地浮空在她的掌中。
“这...这难道就是仙法?”
沈来福见此景象,万分惊吓之下慌了阵脚,很明显,他这六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仙法,其中的神妙玄机无疑整个颠覆了自己一生的认知。
“仙法?来福叔你真大惊小怪啊,不就是从宝袋中唤些物件么,这个再简单不过了。”胡青青有些好笑道。
沈凌拿了银锭,整整二百两,交给瞠目结舌的沈来福,道:
“这二百两还是我五年前回家父亲给的,虽说损了五十,倒也派上了用场。来福叔,你还是东府的管家,这钱由你管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