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助谭香与自己的人的身份有很多可能,但可能性比较大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存在一股莫名势力的与他们目的不冲突的,而另一种是元灵怪物一方的还有更深用意的。
不过实际上从目前已知的所有线索来看,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存在另外一股势力与他们站在一起,而眼前洛铜的现身,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洛铜没有受伤!这只说明了一件事,元灵怪物这股势力从头到尾都没有消失,而自己与谭香的退路将全部被堵死。
洛铜逐渐从阴暗里走出来,脚步有些轻慢,浑身如同爆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作响,在幽暗的地穴中显得有些明显。
之前身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恢复,整个地穴所有的血腥之气在迅速的转换为一种怪异的玄色物质疯狂涌向他的身躯,不过数个呼吸,原先那个似乎随时可能断气的断壁男子已经恢复如初,身材缓缓伸展,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幽深的气势,好像昭示着这个地穴即将诞生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怪物。
嗤~
洛铜瞬间消失,身法波动令空气传来一股淡淡的焦灼味道,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李星河身前,随后,砰的一声,一道身影便如同破布袋一般被抛飞。随后撞在石壁上,噗,喷出一口鲜血。
云星年轻一代第一人?呵!
鬼卿叹了口气,没错了,是元灵怪物的波动,而且观其出手,在之前地穴,对方很明显没有用出真正的实力。
谭香有些沉默,之前她在给对方疗伤的时候便发现洛铜的血脉结构有些不对劲,但当时对方受了那么重的伤便也没多想,却不料最后黑手竟然是他。
……
熟悉的年轻人,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气质,甚至连那一身衣袍都未变,唯一变了的只是一张新面孔,一张有些惨白又略带阴冷的脸。
此刻的洛铜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平静?不会,毕竟经历了这么多,筹谋了这么久!
兴奋?好像是应该有点兴奋,但又死活表达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在地下筹谋十数年,一直渴望这一天,但这一天真的来临之后,又有些难以相信,内心深处反而升起重重感慨,自己预料中的激动没有半分出现!
洛铜静静在地穴徘徊,随后立于中央,看着眼前身受重伤的三人,心中有些许复杂,天道之下皆为蝼蚁,个个都是数千年不出世的天才,如今却也只能变成这般可怜模样。
呵!这样看来是不是自己也算时代的弄潮儿?
只可惜只有这么几个孤零零的人瞻仰自己的风姿。
这本不该是他的最佳出场方式,自己的出场本该惊天动地,直上云霄,以无可匹敌之势,威震天下。
如果是地穴深处的那个男人未死,能站在身旁给一道惊讶的目光,自己现在也该会有半分欣喜!
等到气息恢复之后,洛铜轻轻迈步走到众人面前,天色逐渐转亮的微微白色亮光从塌陷的地穴中透进来,映照着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隐隐一股金光浮动。
此时此刻,他整个身躯散发着一层细细的玄光,嘴角含笑之下如沐春风,一时宛若天人。
“诸位道友,别来无恙”
角落的李星河缓缓移到墙边,站起身来,面色平静,发丝上沾染一些泥土,嘴角有些已经发黑的血迹,安静的看着身前这名男子。
“云星年轻一代第一人李星河,你好,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季生?”
“我自然是...你猜?”
李星河深深的看了眼眼前这个人,眉头皱了一重又一重,随即身体倾斜,重重的斜靠在石壁上,激起一片浮沉。
“你不是季生,他虽谄媚,却不会像你这样尤临高处,孤芳自赏,只是死在你这种无名之辈手里,我不服”
洛铜怪异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颓然的男子,目中出现一抹难以置信。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李星河,你好歹也算个人物,幽云山巅最为年轻的王者,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回答,你竟然不服,呵!这结果你不服?你是不是要笑死我?“
李星河眉头轻皱,似是被戳到痛处!
”你摆下大阵,欲坑杀来此掠夺机缘之人。结果一天之内你先被季生摆了一道,揭了你的大阵。后边又被鬼卿算计了一番,破了你的道兵,你有什么不服的?就算单纯实力,那雪山派的谭香也没弱你多少,你不服?你凭什么不服?就凭你这目空无人?”
石培字字如刀,深深的刻在李星河心上。
“呵,可笑你现在依然心心念念季生,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你...”
”呵!说到你痛处了?只可惜我不是季生,有没有很失望?“
鬼卿和谭香在一旁听着有些失神,隐隐感觉牵扯进了一个大秘密当中。
”不知道你有没听过这么一个名字,石培“
”如果你仔细看过这处地穴的人员档案的话应该知道我,毕竟我还算是负责了这处天巢整个外围警戒的总负责人,也是你们从山外世界随意抓取的一些蝼蚁之一。当然,似你李星河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自然也不会低垂双目在意我这种卑微的爬虫,不是么?”
李星河眉头轻皱,“你竟然知道天巢?”
“呵,我知道远不仅于此”
鬼卿和谭香失神的看着这一幕,事情的变化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整个地穴似乎变得迷雾重重,看起来像是他们一群人无意之中闯入了一个密密麻麻的棋盘。
他们以为自己是来此破局的棋手,却不料不知在何时已经变成了其中一颗棋子。
尤其是这莫名其妙以洛铜身份出现的石培,单单只是说出来的一些只言片语,就已经隐约之间揭开了惊天大幕之一角。
这一角除了带来了更多的重重疑惑之外,还带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直欲把所有人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