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慵懒地撑着脸看她,扯了扯唇角,像是在笑,然而眼中却透不出半分笑意,“幸亏是我在这儿,要是你那两个伴侣在这儿,你也不会爬墙爬的肆无忌惮……”
安杳掩唇轻咳了两声,心虚的移开目光,“唉呀,不跟你说了,饭快凉了,我先去送饭了!”
见她还要走,少年脸上那虚假的笑意终于挂不住了,他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居高临下盯着她。
他俊秀的脸阴郁着,咬牙切齿道,“他一个雄性饿一顿又死不了,饿三天都死不了!你要是真的想感谢他,大不了给他送一些珍贵的晶石巫器,我来出。”
或许是因为实在太生气了,少年明明看起来没怎么用力,但是手劲却大地很,很轻易便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红痕,伴随着疼。
她忍不住轻轻抽气嘶了一声,泪眼婆娑,“…你、你放开我,你都把我弄疼了!”
狐离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放开了她,依旧是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用那双积攒着沉沉情绪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见小狐狸真的被惹恼了,安杳怂从胆边生,不再逗他了。
她委屈转了转手腕,低下头,撇了撇嘴道,“你去看看厨房有什么。”
狐离愣了愣,后知后觉发现厨房中还有香气传来,他回神过去一看,这才发现,厨房里居然还摆着满满当当的食物。
种类比她带的那几块烤肉多多了,汤菜齐全,而且还有一大盘他最喜欢吃的炸酥肉。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着急了,厨房里的这些食物才是给你准备吃的,我怎么可能去偏心外面的野雄性冷落了你呢?”似乎是因为太过委屈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就红了,却倔强地忍住眼泪不掉下来,别过头不去看他。
这幅模样更是让少年一阵揪心。
原来……是他错怪了她。
“抱歉,现在手还疼吗?都怪刚才我不好,不小心弄疼你了。”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一脸歉意,求饶式的问道,“我带你去上些药,好不好?”
安杳也被自己刚才矫情地一阵肉麻,但没办法雄性都吃这一套。
她轻轻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软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用药大可不必,太浪费了,不过……”
“不过你要是吹一吹的话,或许我就不疼了呢。”
她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红润的唇角挑起笑,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狐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前这个狡猾的小雌性给捉弄了。
心下一阵好笑,紧绷担忧的情绪也放松了几分。
两人之间方才那如冰般的氛围被她几句话轻松化解了。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如她所言,轻轻在她的手呼了口气,“那,现在好了点吗?”
少年低垂着头,那嫣红的软唇离得她极近极近,仿佛再凑近一点就能触碰了。
温柔又炙热的呼吸亦散落在她的手上,触碰到的那一寸肌肤仿佛被一片片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不受控制的泛起一阵阵酥麻又让人入迷的情绪。
安杳不自觉有些身体紧绷,小脸发红发烫,心跳的有些快……可恶!明明是自己想调戏他来着,没想到倒是让她先害羞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可以清晰看见少年那卷翘纤长的睫毛轻轻翕动,就像是一把轻快的小扇子一样,又像是那蹁跹的小蝴蝶一样,好看的不得了。
还有他那发间的火红狐耳也微微下垂着,耷拉成一个任人蹂躏的可爱弧度,随着他的动作毛茸茸地轻轻抖动,勾得人心里痒痒。
安杳心神一动,心动不如行动,就就就……就忍不住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摸了摸他的耳朵。
细软的火红绒毛每天都被主人打理的干干净净,从指尖轻轻柔柔地划过,软乎乎的,手感好到爆。
唔。
比她想象中手感还要好摸!
少年的身形却蓦然僵住,只感觉一处电流从上到下顺着脊骨蓦然划过全身,惊地他整个人都难以动弹,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狐耳、可是狐族兽人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而且还是……
是不能随便给人、尤其是雌性触碰的。
然,令他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是,他却根本没有一丝想要抗拒推开她的想法,而是在短短几秒中便平复了自己的心跳,恢复了往常那挑笑的神色,并未有任何不适的情绪流露。
漂亮的狐耳微微一动,灵活的向两边撇开,便轻松逃离了小雌性的魔爪。
他一手托腮,脸凑得离她更近了几分,若有所思暧昧道,“原来,喜欢摸我的耳朵呀?”
“好摸吗?”
“……”安杳眨了眨眼,实话实说,“挺好摸的。”
“你要是喜欢摸的话,今天晚上去你房间,我让你摸个够。”他嗓音一顿,意味深长,“想摸哪里都可以。”
“……”安杳听到这孟浪之话,小脸腾地一下就要冒气了!
她连忙别开脸,不看那双引人犯罪的魅惑眸子,推了推他靠过来的身子,“好啦!我真的要走了,等会儿烤肉就要凉了……哪有拿着凉馊掉的肉给救命恩人吃的道理!”
狐离目光落在她红红的小脸上,心满意足收回手,“确定只是救命恩人?”
“我真的只是想要感谢他,没有其他想法。”
她义正言辞。
“真的?”
“嗯嗯!”她连连点头,双眸清澈,趁少年放松的刹那,一把挣脱了他的桎梏,提着食盒就溜之大吉,“你也快点吃饭,我先把烤肉送过去,等会就回来!”那脚底生风的模样像极了落荒而逃。
身后溢出一声轻笑。
“命运币加一!”
……
……
神鸾王城专门修建了一座守卫森严的地牢来关押城中犯事的兽人。
地牢外有一队规格严整的鹰族兽人正看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