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虫族人,又不是那些兽人雄性,并不需要遵守伴侣契约的约束……当然,在确认自己真的爱上眼前这个小雌性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萌生过去找其他雌性的念头了,就算没有伴侣契约的约束,他也会自发的遵守约束,不会在喜欢上除她之外的任何雌性,更不会去碰其他雌性。
“我自然不是那些毫无经验的雄性兽人,肯定能伺候得你舒服,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也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安杳听见他前半段那孟浪轻薄的话,小脸上厌恶之色更甚,根本懒得去听他后半段的肺腑之言,冷冷道,“我讨厌你这样的雄性,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纳尔修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脸色和手指头有些发白,“讨厌我?”
安杳仰着小脸,直视男人那双犹如暴风雨前来临平静的那双幽暗重瞳,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平日嬉笑言欢的纳尔修这么恐怖的脸色,一时间心里有些发怵,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身为书中有名的大反派,纳尔修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个耽于玩乐的纨绔子弟,或许寻常外表伪装的那些笑意都是他的伪造,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安杳咬了咬唇,给自己心里打气,继续道,“你做了那么多让我讨厌的事,还伤害了我那么多次,我当然讨厌你,趁现在事情还有余地,你别让我彻底恨你!”
纳尔修眸色骤然一沉,掐紧她腰的指骨用力发白——他极其讨厌“恨”这个字。
尤其讨厌喜欢的雌性对自己说恨。
仿佛藏在自己记忆最深处的伤口被揭开。
他将最害怕的一件事深藏在深处,不想被人发现,然而这一个“恨”字,却让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些久埋的记忆。
他的母亲就是因为恨他的父亲,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生下的那些孩子的身份。
甚至恨到在死前都要拉着这些没出世的孩子同归于尽。
而这仅仅是为了让他的父亲悔恨终生——这是她送给他极致的报复。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他不可能变成这样的怪物,自从出生起就没有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一个脆弱的肉身需要同时承载两个灵魂,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为了维持精神稳定以及不会早早夭折,他从出生起就被老虫王逼着大量进食各种巫药毒药,这些东西虽然可以更长的维持他的肉身寿命,但也让他的精神更加阴晴不定,极易发疯。
这种情况在他年少的时候更甚。
那个时候的纳尔修,几乎每天都需要进食大量的巫药毒物,这种巫毒药不仅可以维持他肉身和精神的稳定,同时也让他拥有了操控毒虫毒物的能力,但是长时间的进食巫毒药让形成了极大的依赖性,甚至只要一段时间不吃就会痛苦的发疯。
而且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讲,那些巫毒药真的很苦…很苦……他刚开始吃那些巫毒药的时候会难受的满地打滚,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像是被淬炼在毒水中腐蚀又重铸了一番,难以言喻的巨痛,甚至想用手抠着嗓子眼把那些药吐出来,却于事无补。
小时候纳尔修差点被逼的发疯,如果不是因为纳尔漠会偶尔安慰他以及替他承担部分痛苦,他早就忍不住自杀了。
在他成年之后,情况会好一点。
但是纳尔修对那些巫毒药的依赖性早已经根深蒂固,无法驱除了。
他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进食那些巫毒药来维持自己精神的稳定性,但是时间一长,身体也产生了更多的抗药性,这些巫药毒品对于维持他稳定精神的效果也越来越弱,一旦遭受刺激,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伤害自己或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