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鸢儿倒不是那般糊涂的人,若当真不识真情,她也不会如此为难,硬生生将自己逼到要出家的地步。”
“那她为何还不愿嫁我?不是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吗?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容冽怎么都绕不过这个弯儿来:“你们同为女子,想来你比我看得明白,若换了你,有人如此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可愿嫁他?”
“我愿不愿意嫁他,与他是否对我掏心掏肺没有关系,而是要看我是否心仪于他。”浅浅地抿了口酒,慕云卿慢悠悠地说:“举个例子吧,好比说现如今有一位贵女心仪兄长,掏心掏肺地待你,除你之外眼里再无旁人,但只一点,她不是鸢儿,兄长你可愿意娶她?”
“自然不愿!”
“嗯,这就是了。”人对了,自然这样都好,可人若不对,再好都是不好。
“你的意思是……阿鸢她心里没有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我绝无此意,方才所言不过是不想让兄长钻牛角尖,男女之情这回事还是要你们自己体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看得再是如何明白、说得再是如何透彻也是没用的。”
容冽垂眸看着杯中美酒,呼吸间尽是醉人的酒香,他抬眸,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你说,倘若我和阿鸢有了孩子,她是不是就只能认命,再也不能将我甩开了?”
“……”大哥,你当个人吧。
慕云卿与容冽虽有兄妹的情分在,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那么欺负沉鸢,刚想劝劝他别走弯路,就听他一脸认真地问她:“容锦养的那只猫是公的还是母的?若是母的,将来下了崽记得给我一只最漂亮的。”
“猫?!”慕云卿一头雾水,不懂他的话题怎么跳跃性这么大,前一句不是还在聊孩子嘛。
“怎么?你不舍得?”
“不是……”慕云卿错愕地摇头:“这跟孩子有关系?”
“把猫当孩子养啊。”
“……”
“猫儿狗儿养久了养出感情来和孩子一样,你没看那钦天监监正把他养的那只猫当小祖宗似的供着嘛。”容冽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或者,养只兔子也可以。”
反正甭管是什么,只要能讨阿鸢欢心就好。
到时候她若再想走,他就扣下那小畜生不给她,她舍不下那小崽子自然也就得继续同他在一起。
当然了,如果能有一个真正的孩子他自然求之不得,可惜他答应了阿鸢不碰她,免得她再去喝避子汤,生孩子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寄希望于小畜生。
有一说一,慕云卿作为过来人,觉得容冽这个思路是对的。
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不会连小畜生的醋都吃,否则那就不是维系他和沉鸢之间的纽带,而是一个导火索。
而且……
“踏雪是公猫,生不出小猫来给你。”
“那你得空帮我旁敲侧击地问问阿鸢,看她喜欢什么,我弄来送她,还有啊……”
容冽还欲再言,却见周嬷嬷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显然是出什么事了。
果然,她来安都顾不上请,径自对慕云卿道:“小姐,您和小王爷的婚事怕是一时半会儿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