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
他怎么会在这?!
慕云卿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一两,却见后者初时一愣,而后连连摆手,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否认: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一两,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慕云卿侧过冷眸,射向容珩的目光锐利冰冷,锋刃一般。
是他!
是他处心积虑地叫容锦来此,又故意说了那些话。
慕云卿倒不认为容珩是想以此来挑拨她与容锦之间的关系,想来,他只是想以此试探容锦,想看看她在容锦心中的分量,以及她对容锦的影响力,以便他日后行事。
慕云卿看透了容珩的打算,可惜,容珩却没能看透容锦的。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容锦居然胆大包天到会在睿王府同他对手,而且正中他的旧伤,不知有意无意。
捂着已经被震裂正往外渗血的伤口,容珩由下人搀扶着,面色不虞地瞪着容锦:“小王爷此举,未免太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
容珩本不欲与容锦撕破脸,想着若容锦能说句软话,他必定就着台阶下来,不至于让彼此难堪,谁知他这话说完,容锦彻底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容锦根本看都不看他,只径自对慕云卿道:“卿卿,过来。”
只这四个字,虽平静,但在场之人都能隐隐感觉到其中的暗流涌动,仿佛静如明镜的湖面,下面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随时都将人吞噬进去。
慕云卿如今倒乖觉,他一叫她就过去了。
若非方才太过震惊,其实根本不用等容锦开口她自己就过去了,毕竟眼下这般情况,根据她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经验来讲,主动向组织靠拢会少遭些罪。
微提起裙摆向容锦快步走去,慕云卿髻上簪的玉珠流苏轻动,叮咚作响。
距离容锦还有一步远时,他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温热的手掌紧紧攥着她纤细莹白的手腕,容锦一言不发地拽着她离开。
他从头到尾将容珩无视了个彻底,容珩再如何善于掩藏情绪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何况他每每见到容锦与慕云卿在一处,心下总是莫名烦躁,无法像面对旁人那样淡定伪装。
“容锦!你欺人太甚!”他贵为天潢贵胄,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闻言,容锦脚步一顿。
见他眸中杀意顿现,慕云卿忙握住他的手,她知道他向来不是莽撞的人,可他对容珩,似乎总有种莫名的敌意,他之前能叫人暗中刺杀容珩,如今又敢在睿王府对容珩动手,可见其恨之深。
若换了从前倒也罢了,自从得知容锦与北齐皇室有关联之后,慕云卿便愈发觉得他行事会无所顾忌。
慕云卿握着他的手愈发用力,近乎恳求:“我们走吧。”
被她制止,容锦到底没有违拗其心意,他没对容珩动手,只是冷冰冰地来了句:“欺负你又怎样?”
何其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