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莹眼见形势逆转,哪里甘心:“太子表哥,她……”
容澈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面上少见的没了笑意:“噤声。”
只两个字,便成功止住了季莹的话头。
容澈扫了杏儿一眼,眸中有一抹暗色划过:“既然证明慕姑娘是被污蔑的,那就处置了这丫鬟给姑娘消气,今日姑母设宴,不好扫了她的兴致,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季晖受了伤不假,但事到如今,究竟是谁伤了他已经不重要了,此事若再继续追查下去,季莹那点小把戏必定会暴露人前,届时势必会连累国公府的名声,得不偿失。
季晖那么个废物,本就不是国公府看重的人,死伤莫论,容澈有心止损,可偏有人不顺他的意。
眼见杏儿要被拖走,不防有人开口阻止。
“慢!”
“且等一下。”
两道声音,一个是容锦,另一个是容珩。
四目相对,容珩温润回望,眸中似有惊讶,而容锦则满目寒霜,冷冽异常。
容锦眸中的敌意和厌恶毫不掩饰,看得容珩心下莫名。
他微敛思绪,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容锦先言,容锦也没客气,面向容澈凉声道:“平白侮人清白,背后必有人主使,非施以极刑难得真相。”
闻言,慕云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按照容锦的性格,行事绝不会如此迂回,他向来狂肆,即便知道杏儿是受人主使,以他的作风也该是先杀了杏儿,再杀主使之人。
他是看到她打算开口,未免她得罪太子才抢先一步的吗?
此事若就此罢了,难保不会让人以为是长公主在背后兴风作浪,毕竟杏儿是这府里的丫鬟,是以慕云卿即便心知开口会遭太子记恨,她仍然不能退缩。
可她没想到,容锦心细至此。
至于容珩……慕云卿知道他觊觎储君之位已久,安国公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自然是意欲除之而后快,她也料到了他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只是她不能将宝都压在容珩身上,是以才准备亲自开口的。
这会儿有容锦打头阵,容珩便立刻附和:“小王爷所言甚是,还请太子明断。”
能趁机拉踩安国公府,他何乐不为!
何况,容锦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既已开口,太子若再一意孤行便会授人以柄。
容澈眸光微动,忽然转向了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容冽:“说起来,这丫头到底是公主府的下人,不如还是听听主人家的意思吧。”
太子这话说得和软,倘若容冽不想因此得罪了他,便该顺势应承下来。
可惜,容冽“恶名在外”,哪里是那明事理的主。
他神色倨傲地扫了瑟瑟发抖的杏儿一眼,风流无边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说出话的却是无情的:“这等心思不正的奴才,审完记得打死。”
闻言,容澈眉心郁结,唇瓣抿得紧紧的。
杏儿早都被吓得腿软,哪里还用等到用刑,当即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太子殿下饶命,求公子饶命……奴婢、奴婢也是听吩咐办事,是季姑娘给了奴婢银子,叫奴婢设法将慕姑娘引来此处方便季公子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