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回忆,缓声道:“最早见到你的时候,是在江南……”
容锦初见慕云卿时,她尚是慕府千金,被慕万崇和沈琴芳百般呵护的掌上明珠,而他不过是浪迹江湖的闲散公子,尚未认祖归宗。
慕家乐善好施,常常开办粥厂赈济贫民。
几年前容锦经过江南之地,偶遇慕云卿施善穷人,一眼万年,就此陷落。
他虽有意登门提亲,只是那时慕云卿还未及笄,他也想闯出些名堂再娶她为妻,不想那一别,竟生生错过了许久。
后来慕家夫妇遭难,他便立誓要护她周全。
得知她要进京来川宁侯府,他恐她在这府上被人欺负,便在途中安排一两在她身边保护。
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容锦眸光清润地望着慕云卿,语气真挚诚恳:“初见之事……就是这样了。”
慕云卿黛眉紧蹙,目露质疑:“只是这样?!”
她明显不信。
“仅一面之缘,便值得你为我筹谋至此?”
“难道卿卿觉得自己不值得我如此做吗?”
“可……”她还是难以理解:“可你我并无深交,你怎知我值不值得?难道就因为这张脸?”
“是,也不是。”
慕云卿淡抿唇瓣,不解其意。
容锦执起她的手把玩,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擦着她饱满光滑的指甲,一下一下,似是将她的心都拨弄得乱了节奏。
“卿卿倾城之姿,纵然是我也不能免俗,心下倾慕也是情理中事。”容锦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喜欢她的美貌,倒是没有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辩解,可随即他却又话锋一转:“世人皆说‘缘分’二字,岂不知缘在天定,分靠人为,我与卿卿相遇是缘,卿卿之貌令我心动亦是缘,我因心动而心生好奇,多番辗转试图了解卿卿许多,知悉之后陷落愈深,这便是分,二者缺一不可。”
玉竹般骨节分明的手轻覆在慕云卿的颊边,容锦声音含翠,泠泠悦耳:“若我只一心爱慕卿卿容貌,便该趁着卿卿芳华之年让陛下赐婚,尽快将你娶回府中,让你以色侍之,可我知卿卿尚有心愿未了,亦有大事未成,是以并不曾强迫于你,这份心意,还望卿卿明鉴。”
“你……”慕云卿侧过脸躲开他的手掌,红着脸道:“你不规矩,便是强迫。”
“卿卿此言差矣。”
闻言,慕云卿清眸流转,她望向他,想听他还能怎么圆。
容锦如玉般的面容靠近,察觉到慕云卿要向后躲,他的手便先一步扣住了她的后颈,淡色的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嗓音轻得透着一丝撩拨:“我如此对待卿卿,实在是……情难自制……”
他说话时,薄唇几次触碰到了慕云卿温软的唇瓣,却又没有立刻吻住,有意逗弄她似的,勾得她的心不上不下,满脸红晕,直蔓延到耳根。
“巧舌如簧!”分明就是登徒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