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乘一夜的渡舟，六两银子可是不够。需再支付六两白银。”船夫闻三位准备整夜等待，忙说道。
“船家，上次不是拿走一块玉环了吗？怕是百两银子也是买不到。”小爷问道。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要是知道要摆渡一个通宵，没人载你们。况且玉环是小爷赠送与我，而非支付。”摆渡人强拽着逻辑说道，声音有些大，打扰了周边安静的卖家，纷纷抬起包裹仅剩鼻眼的头看过来。
周边卖家的举动令小爷和吴憾瞬间紧张起来，手摁住短剑，努力去看清楚周边卖家的脸，只能看到包裹下的一个个黑漆漆的洞，即便是灯笼的烛光也无法达到的黑洞。
而人的眼光似是无法从黑洞逃离，眼光所及牵连着头脑中无限的思绪，如同吸力无比的漩涡，专挑人脑中白光，只留下无尽的黑暗，空洞的黑暗。
“他们是不是人？”小爷脑中毫无征兆的蹦出这个念头，顿生惊恐！努力闭了闭眼睛，潜意识里预摆脱黑洞，望向身边的吴憾，而看到的却仅有黑暗。
吴憾似是也有如小爷一样的惊恐，但他并未转头，而是死死盯着离他最近的卖家那张永远看不清的脸。
“哎，别看了，再不给钱，我可就划回岸边了！”摆渡人大声说着生怕小爷他们听不见。
独眼也看出小爷和吴憾的怀疑，摆渡人的提醒这才令他恍然大悟，急忙边招呼边拍打二位的肩膀。
摆渡人的喊声怕是救了小爷他们一命，鬼市的规矩：若是看到卖家真身，此人即便不死，也会痴傻后余生。喊叫也让死一般沉寂的江心有了一些人味，二位从如同进入另一个静的令人发指世界回还过来。
“船家，我身无分文，可否用其他的东西暂时抵押至此，等处理好再来赎回。”小爷定可定神，想到船家的催促急忙说到。
“可以，但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抵押。”摆渡人应道。
小爷从腰间解下池麟书院的‘金’字招牌说到：“先说好了，不作为摆渡费用，更不送，仅是临时押在您这，过后取了银两来换回。”
摆渡人应是，接过腰牌打量了一眼，说到：“这可是池麟书院的金字腰牌？”
“正是。”小爷应到。
“此物珍重可做抵押。等哪日江心重开鬼市，还是这个时辰我会在码头等候先生。利息吗，每月以六两白银为本金，三两白银做利息。”摆渡人把腰牌揣入怀中说到。
“江心鬼市经年开不了几次。要是不巧，几年不开一次，去哪寻你？小爷还是找找其他物件。”独眼提示到。
“仅此物可做抵押，其他物件一概不收！”还未等小爷回应，摆渡人抢先说到。
“即是如此那就一言为定，可我还不知您的名讳如何寻到您？”小爷问到。
“两样北码头一叶飘，是也。”摆渡人似是对自己的名号极其自信，话语中些老子天下第一的快感。
“呵呵，一叶飘今日何必如此抠门？往日里你的名声可不是这样？”独眼忙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