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让本将跟你们一样剃发易服,当满洲人的走狗?本将虽然不才,但这有辱祖宗的事却是不敢做的。”
马仲英见这几个清使竟然把他认作李兴,却是暗暗心喜,因为这恰恰说明彰泰的的确确中了自己的瞒天过海之计,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清军主力牢牢吸引在梧州。
“李将军难道不怕死吗?”
那为首的使者也是汉人,闻得马仲英之言,就是老脸一红,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无不威胁地又恐吓了一句。
马仲英大怒,抬手将彰泰的招抚文书撕的粉碎,鄙夷地看着面前强作镇定的几个清军使者,无不地嘲讽说道:“死?那就要看谁先死了,来人啦,且将范承勋和陈天植押到城门楼上来,再把琼州那边运过来的臼炮推出来,本将就请你们和你们的大将军看一出好戏。”
“呃……!”
为首的清使脸色大变,范承勋和陈天植他们是知道的,一个是开国功臣范文程的二儿子,另一个是原广西巡抚陈维新的独子,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落到了长毛贼寇手里,更想不通这个李逆要让他们看什么戏。
“喏……!”
马三德却是眉开眼笑,范承勋和陈天植这两个狗汉奸,原本是拖到肇庆准备恶心喇布的,谁知道喇布这狗鞑子竟然如此不堪,在得知肇庆丢陷后,就吓得一路跑到潮州去了,以至于一直没有机会处置他们,白白关在大牢里浪费粮食,现在终于有机会下手了。
很快。
范承勋和陈天植就被全副武装的琼州军士兵推上了城门楼,许是被关的久了,再加上由高高在上的朝廷大员沦为了阶下囚,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大圈,脑后的金钱鼠尾因为没人打理,现在又臭又黄,看上去憔悴的紧。
和他们同时被推上梧州南城城门楼的还有两门臼炮,这两门火炮都是琼州制造局试制的铜炮,口径足有十寸左右,也就是三十三厘米的样子,那黝黑的炮口,在阳光下泛着森森的冷光,直如即将噬血的洪荒勐兽一般。
“逆贼,如今大清军兵临梧州城下,尔等若是识相,就放了本台和陈知府,否则城门一破,就是尔等死期。”
被押上梧州城头后,范承勋和陈天植原本如同死鱼一样的眼睛却精光大盛,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城下密密麻麻的清军营盘还有无数严阵以待的大清军,又见到马仲英面前还有几个清军使者,直以为这些天杀的长毛贼寇是怕了大清军,已经被大清招抚了。
“放了你们?藩台大人莫不是脑子坏了,本将正欲借二位的首级坚城内守军之心,顺便威慑一下彰泰小儿。”
马仲英怒极反笑,他没想到范承勋居然如此没有眼色,两门这么大的火炮摆在他们面前都他娘的视若无睹,还想着琼州军能够放了他们。
“你……杀了我们,难道不怕我大清军屠城报复吗?”
陈天植脸色大变,他没想到长毛贼寇在大清军压境的情况下,竟然还要做困兽之斗,而且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他们立威,当场就色厉内荏地嚎叫起来。
范承勋怒喝道:“大丈夫死则死矣!又何必在这等贼寇面前低三下四,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本官若是皱半个眉头就不姓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