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将李牧的容貌记了下来。
因为她有一种预感,这个少年,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日后,也许还会再来。
李牧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么多的细节。
他落座之后,故作镇定,东张西望地打量闻圣斋的建筑布局。
闻圣斋真的如同郑存剑所说,是一个清馆,不见胭脂俗粉,装饰极为清雅,竟似是一处书馆一样,流露着一种清丽脱俗的书香之气,周围可见的小厮、侍女,也都是书生打扮,面带柔和的微笑,没有丝毫的媚俗,反而更容易让人怦然心动。
闻圣斋共分三层。
三楼穹顶宛如一只巨大的透明玻璃碗一样,竟然是透明的,这时月色已渐浓了起来,双月高悬,洁白的月光照耀下来,透过玻璃,洒落在一楼大厅中,如一层皎皎白霜,更增添了几分神圣素洁之感。
一楼是大厅,宛如酒楼,分布五十六个大小相似的红木桌,此时已经基本客满,宛如酒楼一般,有美酒佳肴,还有正中间舞台上的歌舞曲艺表演。
舞台上,清一色十六岁以下的妙龄美丽女子,犹如瑶池仙子一样,表演风格都是极为清雅,月光洒落下来,正好照耀在这舞台上,让这些美丽的女子仿佛是飘飘欲仙的月宫仙子一般,令人怦然心动。
当然,这些都是常规表演。
闻圣斋中的规矩,表演的清官儿,卖艺不卖身——实际上,闻圣斋中几乎所有的姑娘,都是如此,除非是自愿,否则,基本上没有强迫姑娘接客这样的事情发生,白萱的来历背景,也不小呢。
时间流逝。
大约在地球时间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整个大厅里,终于都坐满了人,可以说是爆满,有些来的晚了的寻欢客,没有位置,只好站在大厅里。
“打听清楚了,原来今晚,竟然是闻圣斋头牌花大家的十日一次的开窗日,所以才吸引来了这么多的人。”郑存剑在大厅里溜达了一圈,回来告诉李牧。
他口中的花大家,是闻圣斋的头牌姑娘,艺名叫做花想容,据说曾是一位皇商家中的千斤大小姐,本名上官**,生来容颜绝世,美丽到了极点,且身有异香,可以招来蝴蝶,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且天资聪颖,精通诗词歌赋,颇有文名,可惜红颜薄命,命运多舛,十四岁那年,上官家因为卷入一起**中而被抄家,父母兄长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而她则被充为官妓,不幸落入教坊司,好在被闻圣斋的白萱妈妈所收留,才没有被破身,这几年捧了起来,名头极大,是可以争夺长安城花魁的人物之一。
“三个月之前,一向卖艺不卖身,每日只舞一曲的花大家,不知道为了什么,竟然毫无征兆地宣布开窗,每月三次,不索金银,不要珠宝,不恋皮相,只取诗词,对外放话,只要有才华出众者,做出诗词,可以大动她的心,便可为其入幕之宾,进入他的闺房之中,共度良宵。”郑存剑又补充了一些。
所谓的开窗,和青楼大家出阁有些相似,但也不完全相同,出阁是指自出阁之日其,就开始接受恩客,结束卖艺不卖身的日子,需得在一定的条件范围之内,接受所在青楼的一些安排,而开窗,却是由姑娘自己做主,随自己的心意,选择入幕之宾,且也不一定是就会委身,大约喝茶聊天或者是跳舞赋诗之类的。
简单的说就是大家先交个朋友,如果意气相投看上眼了,一起来一个友情炮也不是不可以,全凭姑娘自己的意愿,青楼不得强制。
但不管怎么说,一位高高在上女神一般的大家,一旦开窗,被其他男人进入了闺房,总会让人产生一种女神也许已经被人睡了的感觉,不复如以前那般冰清玉洁,所以许多正当红的青楼头牌,在出阁之前,一般是不会选择开窗的,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掉价。
“花大家开窗三月,尚未有人以诗词打动她,进入他的闺房。”郑存剑笑着道:“公子才华无双,今夜或许可以一试。”
李牧摸着鼻子笑了笑。
狗屁的才华无双,那一首【陋室铭】,是老子抄袭地球先贤的好吗?
他只是来青楼看一看,对于这种场面,完全不行啊,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好吗,所以,李牧完全没有打算参与今夜所谓的争夺。
不过,却是因为郑存剑这一句话,引起了邻桌一人的嘲讽。
“呵呵,才华无双?这种大话,也敢说得出来,真是不自量力。”
“这年头,真的是什么人都敢不分场合地说大话了。”
邻桌有一位锦衣佩玉的年轻人,更是直接看向李牧,眼见他年级极轻,且穿着一般,身上并无什么名贵佩饰,以为是某个寄希望于这次盛会来博名声的穷书生,于是直接毫无顾忌地接冷嘲热讽,道:“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也敢在这样的场合,自夸才华无双,真是驴不知脸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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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出阁,开窗之类的说法,刀子完全是品控杜撰,刀子可以保证,对于青楼这种东西,一点儿研究都没有,请大家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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