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因为傅洪的出现而消散于无形。
阚老六带着他的那些兄弟伙们夹着尾巴跑了。
不过阚老六并没有因此而懊恼,相反的,他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还警告那个黄毛,以后离蔡娟那店子远一点,别再不开眼去招惹杜仲平那样的人。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是光脚的?杜仲平这样的人就是光脚的,他也隐约听出来了杜仲平是什么人,就是一个清运垃圾的,抽的还是三块钱一包的老遵义,看着就穷得叮当响,偏偏有着一身的蛮力气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儿。
他阚老六怎么说现在也是个总,至少很多人见到他都阚总阚总的叫,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忘乎所以,他现在这命可要比杜仲平要金贵得多,真和杜仲平死磕的话犯不着,哪怕最初他在道上混的时候对这样的人也是敬而远之,能躲着就躲着。
至于说被傅洪给吓跑会丢人?不存在的。
他们本来就是小混混,小混混怕警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像老鼠怕猫一个道理,没见哪只老鼠会蠢到去和猫干架的,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反而阚老六的心里还有些感激傅洪,要不是傅洪的出现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找一个台阶给自己下,更不知道一旦和杜仲平动起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阚老六他们走了,傅洪冲着那些围观的人说:“行了,都散了吧,已经没什么热闹可看了。”说这话的时候傅洪的心里也有些无奈,很多人就喜欢看这样的热闹,其实对于这些看热闹的人来说,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并不重要,牛打死马或者是马打死牛和他们也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更多就是满足自己的那种病态心理。
真正有几个能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太少了。
众人散去,傅洪这才笑着对杜仲平说:“你这样子不累吗?赶紧把那玩意放下。”
杜仲平的手里还拿着那把铁锹,听傅洪这么说他才把铁锹给放好,嘴里吐出两个字来:“谢了。”
傅洪摆摆手:“不用谢我,就算我不出来阻止阚老六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你就没看出来吗?他压根就不想和你动手。”
杜仲平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傅洪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家阚总可比你惜命,像你这脾气的人他也不愿意招惹,我不过是给他个台阶下罢了,对于这种人,我见得可比你多了。怎么,就打算让我站在这儿说话吗?要不咱找个地方坐坐?”
“找我有事?”杜仲平眯起了眼睛,傅洪说道:“想和你打听个人。”
杜仲平看了一眼在店里正担心地看向他的蔡娟,他冲蔡娟微微一笑:“放心吧,已经没事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改天我再来看你们,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女人点了点头,嘴上却是没有说话。
杜仲平这才问傅洪:“去哪?”
傅洪说:“前边不远有家茶馆,咱们上那去吧。”
说着他领着杜仲平到了他停在路边的车前,这时候黄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傅洪问道:“都拍了?”黄猛点了点头。
杜仲平有些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他不多问,他向来不喜欢多事,在他的心里除了蔡娟的事儿其他的都不是事,包括他自己的事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三人上了车很快就到了傅洪说的那家茶馆。
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傅洪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香烟,递了一支过去给杜仲平,杜仲平摆摆手:“我抽自己的。”说完他很平静地掏出了自己三块一包的老遵义,取出一支点上,傅洪愣了愣,伸出去的手都没收回,杜仲平解释道:“什么人什么命,我就这命,这烟抽习惯了,还真不敢抽你们的好烟,怕到时候把嘴给抽刁了,又买不起那就很尴尬。”
傅洪笑了:“杜师傅,您还真会说笑。”
杜仲平正色道:“我没说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娟子家的情况,她这病需要钱,还有萍萍慢慢也长大了,娟子对她心里是有愧疚的,打小这孩子就没享过几天福,跟着娟子吃了不少苦。哪个做父母的不是想着孩子好,不是把好吃的好穿的仅着孩子,偏偏娟子害上了这病,为了治病可没少花钱,她也想过放弃,可是她若是没了孩子怎么办?可她要活着便得大把的烧钱。钱都花在病上了,孩子只能跟着她过苦日子。这些年娟子的心里有多苦别人不知道,我知道。”
“嗯,你这些年也为她们做了很多。”傅洪说的是实话,老实说,听到杜仲平对蔡娟的这份情义,不只是傅洪,很多干警听了都十分的感动。
“我?”杜仲平喷出一口香烟,摇摇头:“我做的这些算啥?唉,算了,不说这些,你说打听个人,打听谁?”
“龙学军你应该很熟吧?”傅洪问道。
杜仲平的眼睛瞪了起来:“大龙?他怎么了?”
傅洪摇摇头:“你别紧张,他没事。”
“他犯事了?”杜仲平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