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猛的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胡天洲。
胡天洲耸耸肩,瞟了一眼院子里躺着的那两人,翻了个白眼,喝完茶,便哼着小调离开了。
只留下一院子人大眼瞪小眼。
……
第二天。
文印处。
冯梦龙面色阴沉。
张三头上绑着白布站在他面前,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刚才。”
冯梦龙冷冷道:“我问过胡天洲了,昨天是你让他跑过去见的包静驷,对不对?”
“是……”
“你怎么做事的?”向来和气的冯梦龙眼睛一睁,猛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胡天洲是个新人,我一直也没让他干什么事,就是为了让他适应氛围!要他做什么事,我自会安排,你擅做什么主张?而且,为什么要让他去见包静驷?包静驷是个什么性子,你这个当初签下他的人难道不知道吗?”
“冯协理……”
张三嘀咕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
冯梦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面露失望:“张三,你在本地文坛之中也是有些名声的,但名声在工作里得转变成实质效果才行啊!老实说,你当初签下那么多的写书之人,真写出来的也就只有包静驷!可是,就在刚才,包静驷让人转告我,他的龙图公案,不会由扬州分馆文印处来印刷刊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张三的眼睛顿时变真大了:“包静驷怎能如此?他这不是忘恩负义吗?好歹我对他也有知遇之恩。胡天洲昨天若做事不好,骂他一顿就是,为何要把事做得这么绝?”
听到这消息,他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两下。
要知道。
包静驷的探案小记给文印处带来了好几千两利润。
光是去年年底发奖金时,张三就因此而获得一百二十两,让其他人羡慕得不行,其他人也连带着分到了三四十两的年底红包。
文印处的人对包静驷的龙图公案都极为看好,虽没见具体内容,但沟通时,包静驷说龙图公案将汇集史上最多案例,绝对能吸引读者。
现在……
全都完了!
冯梦龙深吸一口气:“我们文印处并不依赖哪个作者的书活着,但每一个写出成绩的作者都是极为重要的资源,就更别说像包静驷这种层级的了!可你……竟然偷懒道让一个新人去沟通,不管这是不是胡天洲的错,你都要负最大责任!”
“协理,属下……”张三很是委屈,他也不晓得胡天洲会捅下了这么大个篓子。“属下知道错了,虽说包静驷不和我们合作了,但我手下还有其他的人,他们的书也不差……”
“有能写这种探案的吗?”
冯梦龙冷冷问道。
“这……”
张三哑口无言。
“有了解包青天的吗?自古以来老百姓就喜欢青天做主,像包静驷所写的这种包公探案,必然会让老百姓喜欢!据我们调查,之前市面上凡是包公探案题材的小说卖得都很不错,甚至到了一书难求的地步!你告诉我,现在咱们从哪找能写这种题材的人呢?咱总不能在这一块缺了吧?那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这堂堂的扬州分馆文印处?”
冯梦龙虽没骂人,但每一句话都让张三内心惭愧懊悔。
“好了。”
冯梦龙又看向了大门方向,朝偷偷站在门外的文印处那些人喊道:“听也听够了吧,都赶紧进来!失去了包静驷,都赶紧想想,谁手下还有能写这方面书的作者?”
呼啦。
门外。
胡天洲等人纷纷走了进来。
胡天洲站在这些人身后,看着张三也不禁摇摇头。
他承认。
和包静驷沟通这件事上,他的确是没有忍住。
照理说。
作为编纂,明知包静驷是那样的一个人,又想完成工作,就得想着法子讨好对方,毕竟这也是职责所在。
可对于包静驷那样的人,他自然忍不了了,这件事本来就是张三的事,却为了让胡天洲挨一顿骂就这样做,实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此时。
房间里其他人都沉默着,只有张三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