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还没写好。”
他淡淡道。
“不对吧?你之前不是跟文印处派来的人说了草稿写好了吗?”
“放肆!”
“啊?”
“书有没有写好,初步写好需不需要补充……这都是本大家说了算!你一个小小的从文印出来的编纂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本大家面前喧哗!”
“……”
“老实说,自打本大家一见到你就很不痛快,立刻滚!否则,你们扬州分馆文印处就别想拿到书稿,问本大家要书稿的,可不只有你们新华一家,所以最好识相一点!”
“喂?哥们,过了吧?写书写红了就这么傲气的吗?据我所知,两三年前,你好像连饭都吃不起,还在城里摆摊写信吧?”
胡天洲冷冷道。
这些都在之前的那个资料袋里有记载。
然而。
包静驷听到这话,脸色骤变,猛的一下便将酒杯砸在了地上!
“你瞎说什么?”
他气急败坏的手向外一指:“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亏书童还让你进来!你赶紧给本大家滚出去,这芳雅斋不欢迎你等粗鄙之人赶!”
“包静驷,你这是想毁约了?”
“毁什么约,谁跟你毁约了?真不知文印处是怎么挑的你,你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现在就算张三来了,本大家也不谈了,除非……哼哼……在原有分成上再给我加上一倍!每本书不给我三十文,休想拿走书稿!”
“哦!”
胡天洲恍然大悟。
原来。
包静驷之所以这样,是想趁机提价呀。
胡天洲冷笑一声。
书写火了,提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切都有的商量。
可是。
作者和文印处应该是平等的,没有谁高谁低之说。
但包静驷此时的态度也让胡天洲非常不爽。
“你这般态度那还得要加价,听好了,如果能……”
包静驷还在讨价还价。
下一秒。
胡天洲却毫不犹豫的起身,咕噜喝完了茶,大步向外走去,哪还听他啰嗦?
“你。”
包静驷愣在原处。
他立刻陷入了癫狂,原地暴走,气恼道:“你个新来的,竟敢无视本大家!我可是开创这探案风的大家,市面上这类小说可都是跟风作,哼,你等着瞧,本大家要你好看,本大家绝不会让你这编纂的位置坐长久的……”
……
文印处。
胡天洲回来时完全天黑,却没想到张三几个人还都在。
其实。
这也是胡天洲自己平常走得快。
不然。
文印处的工作虽不复杂,但都繁琐,加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张三看到胡天洲空手而回,朝其他人得意一笑,面露严肃的走了上来:“胡编纂,咦,龙图公案的初稿呢?包静驷这人的确很难交谈,但是这都是已说好的事,拿个书稿回来极为简单,应该……没什么困难吧?啊哈?”
“没拿回来。”
胡天洲手一弹。
“嗯?”
张三皱起眉头。
“他不肯给,我有啥办法?”
胡天洲无奈道。
“哦豁?”
张三顿时提高了音调:“不是吧不是吧……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办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来这也有好几天了,这件事是冯学理亲自交代的大事,你连个书稿都拿不回来,还能干啥?”
胡天洲立刻瞪了他一眼:“张编纂,你存心在逗我是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封协理会把事交给我,但我今天和那包静驷交谈,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绝对是没有完全谈拢的!他一上来就跟我说必须得加价,我一个小小编纂,还有和他谈价的权限不成?”
“再说了。”
“我才刚入职,和那些作者沟通也没什么经验,你不教我也就算了,还在这说这些刻薄话,算几个意思?我没给你戴绿帽子,更没说你床上不行的闲话,你这么针对我有意思吗?”
“你你……”
张三结结巴巴,气得下巴稀疏的胡须一个劲的颤着。
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一个新人竟敢跟老编纂张三这般说话,不禁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