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她当时也想去看望,毕竟自己是后辈,晚宴结束,发生在大伯家身上的事,她也多少听到一些。
可当柳宗谋代替自己上门时,脚都还没踏进大门就被大伯骂了出来,哐啷一声,祖宅大门紧闭,哪有把柳宗谋当宗族之人呢?
此时。
这些人瞧见自己找了工作,如此过来,岂不是想让自己难堪?
她看着眼前这些面目可憎的家人,真的很想硬下心肠,让侍者把这些人赶走。
谁知。
王氏并未罢休,反倒数落起了一直没作声胡天洲:“胡天洲,你就是个废物,就算你那天晚上出了风头,就不是了?你还是个废物!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早和沈万三他们商量好了,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让商团风光风光,彻底树立商团在这扬州城内的威望!”
“找一个此前不显山也不露水的赘婿来帮商团立威,是我们想到最合理也是成本最低的方式!”
“可是!”
“你身为柳家赘婿,当晚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柳家的脸,甚至让柳漪菲也跟着你丢人,连铺子都保不住,你还有脸来找她?”
“你可真是这世上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了!”
……
柳家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些原本都在蹲着坐着看书的人纷纷起身。
大堂里,
侍者们互相看了看,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贸然上前,毕竟张登拜的例子还在前面摆着呢。
只有张协理皱着眉头走上来,礼貌的朝几人拱拱手道:“诸位,此处乃是读书安静之地,若是有事,还请随我们到后……”
“这是我们的家事,就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参与了!你没看到连我们的好赘婿他都没说话吗?哼!”
柳千山冷哼一声。
张协理尴尬的看向了胡天洲二人。
胡天洲依旧面无表情,对于这些人所说,古井不波。
这些柳家人向来如此,从一开始胡天洲也没把他们当做一回事,更没必要因为他们的言语而生气了。
这二十年间,他所经历的事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早年,为了强大,他所忍委屈更是比眼前这柳家人一番言语要大得多。
只要他们没有实质性的对柳漪菲做什么,按照夫妻俩约定,胡天洲没有选择干预。
“哈哈,柳家赘婿真是好脾气,不管怎么骂都不还嘴的,那你们这些外人还是别说话的好!”
王氏扫了一眼围过来的那些人。
读书者和侍者们纷纷叹了一口气,他们没有想到柳漪菲的丈夫在这些人面前竟然如此能隐忍。
一些实在看不过去但又不敢插手的人只得无奈摇头。
张协理却一脸奇怪的看着胡天洲。
当时。
张登拜事件发生时。
现场那些侍者大多都跟张登拜一路货色,其他侍者选择了继续做事,而没来看热闹。
所以。
见过当时胡天洲对沈万三那副傲然模样的人剩不下几个,其中就包括了远远看着的张协理。
明明胡天洲在面对沈执事时都能那般有底气,为何此时却一言不发呢?
终于。
张协理看到柳家人咄咄逼人,眉头一皱:“诸位,不管这是不是你们家事,这里都是七省商团旗下的新华书馆,你们如果在这般闹事,就别怪吾等不客气了!”
说着。
他一招手。
侍者们纷纷走来,向外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