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达北境时,我们在一山谷遇到了埋伏。殿下带领我们都已维持住了安稳,结果赵多福忽然率兵去追,乱了阵脚。殿下坠落山谷,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只有赵多福他们,好好的活着。他不是细作,那谁是”他说的激动,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狰狞了。榞
“不管死活,我都想将殿下带回京城。可当我来到那山崖便时,便发现了那些罪证。”全理仅剩下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拳,“那传旨的太监想趁机逃跑,被我一把抓住。他说,曾看见赵多福夜会蛮族。”
“口说无凭,你怎能相信一个太监的话”程慕清问。
“因为那太监说,赵多福夜会的人有蓝色的瞳孔。”全理目光认真,“除了北境那些蛮人,还有谁眼睛的颜色不同”
“那个太监呢”程慕清还是觉得有些疑惑。
“我打算将他押入京城,但他半路却自尽了。”
程慕清默不作声的摸了摸下巴。
“怎么你觉得我在说谎”全理激动的站起身,“程慕清!妄你与殿下青梅竹马,如今殿下遇害的事情都已真相大白,你到底还在迟疑什么”榞
“你们总说我与林砚青梅竹马,青梅竹马。”程慕清一掌拍在茶几上,脸上带着些薄怒,“可那不过是儿时从小玩到大的情谊,本宫不至于为了他失去该有的理智!”
全理愣了一下。
“再者,如今的一切都是你一己之言,耳听为虚,本宫难道不能有质疑你的权力吗你现在的脑子,已经蠢到这种地步了”程慕清目光阴恻恻的,“下去吧。”
全理脸色煞白,也不知是反应过来了,还是被她威慑住了。他缓缓转身离开。
是夜,月明星稀,皎白月光倾泻一地,婆娑的树影微微晃动。
凤仪宫内点着红烛,四处窗户敞开着。
殿外长廊处,几名小宫女拎着桶,不停的从中舀出水往地上泼去。榞
清水落在石砖上,顺着缝隙流淌到地面。
殿内,程慕清坐在案台前,面前是一摞摞藏书。她纤细的手指搭在画本子上,不时点了点。
她表情木讷,双目无神,看上去正在神游。
香烛缓燃烧,落了一片灰烬。
而也在这时,程慕清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闷热的夏日夜晚不带一丝凉风,不远处,一行耀眼的红色灯笼排列整齐,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离进了,被灯笼簇拥着的林珩摆摆手,差其余人离开。榞
“这么晚,去哪”林珩问。
“去……”程慕清有些迟疑。
“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林珩拉过她的手,“你从前可一直都是这样教我的。”
“不是不告诉你,是我自己也在犹豫要不要去。”程慕清坦言,“算了,先说说赵将军吧。”
“李澜一与曹达还有黄将军联合另外几名官员上奏,请求明日午时三刻处决赵多福。”林珩声音有些低,他面色沉沉,“人证物证俱全,我无法偏袒赵多福。但赵多福至今未认罪,如果你想救他,我们就要尽快了。”
“赵多福肯定也反抗了吧”
“反抗了,但在证人与证据面前,他的反抗,也显得非常无能。”林珩叹气,“李澜一对他的敌意很大。”榞
“李澜一。”程慕清神色阴晦不明。
“清清”
“走吧。”程慕清挽起他的胳膊,“去找李澜一,他去哪了怎么不见他跟着你”
“他啊……”林珩带着她,一步步走在宫道上,“在亲自看押赵多福。”
“还真是上心。”程慕清喃喃。